所以她給他機會解釋。
不過他的解釋卻如此蒼白無力,他抿了抿唇,似硬著頭皮道:“你不會死。”
寒雙魚聽罷,愣了半晌,而後輕“嗬”出聲,又退了一步,諷刺道:“我不會死,所以你便可以任意將我處於危險之地;我不會死,所以你便將我當作誘餌去將莫吉和趙琳引來;我不會死,所以你便可以不顧我的死活!易風,我是不會死,可並不代表我不會痛,刀子穿破心口的聲音你可聽過?‘叱’的一聲,你便能瞧見眼前的血霧,似一朵妖冶的彼岸花一般開在你的胸口。墜入冰河的恐懼你可體會過?‘咚’的一聲,那些似鬼魅般的水流便將你纏繞住,死死將你往黑暗的陰鬱處拉,仿佛地獄來的惡鬼。萬蟻噬身的感覺······”
易風雙目通紅,緊緊攥住寒雙魚的肩膀厲喝道:“莫要說了!莫要說了!”
易風的手寸寸收緊,想將寒雙魚擁入懷中,卻知曉周圍都是眼睛動不得;心中愧疚萬分,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如此,兩人便四目對望,寒雙魚眼中一片冰冷,易風眼中卻如驚濤駭浪,情緒翻湧。
末了,易風無力的將手垂下,低聲道:“對不起······”
寒雙魚又退了一步,將花瓣一瓣一瓣的揪了下來,揪得易風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難以呼吸,喉頭哽咽。
寒雙魚揪完了花瓣,隨意坐在石凳上道:“易風,你救我三次,我欠你三條命,如今已還了一條,今後這兩條一定補上。若你不嫌棄,也可同我提要求。”
易風步子有些不穩,眼底泛紅,妖豔亮目的很,他顫抖著聲音道:“之······之後呢?”
“長白山聚,長白山散。”
寒雙魚還未見過易風這幅失魂落魄,失了往日調笑得勁,她不知道自己竟被他這般看重,真是······可喜可賀。
寒雙魚撐著臉瞧著往這頭聚的四人,剛想起身,手被猛地一拽,便聽到耳邊壓抑的低吼,“你以為蕭衍是什麼······”
“參見陛下、四皇子、三皇子。”
眼前的四人各有風韻,蕭衍一身白衣若仙,麵容清冷,周身的氣韻也是生人勿進,端的是遺世獨立,不染纖塵;齊北莫一身黑衣,神色深邃,眉峰若山,剛毅硬朗,如這夜間的暗黑使者。而不知名的三皇子則淡色唇角掛著若好的笑意,雙目若星,燦若煙火。雲塵麵若桃花,媚眼如絲,一身淡青色衣衫硬是給他穿出明騷魅惑的韻味,真如萬花從中一點明豔的青綠。
寒雙魚適時打斷易風的話,不過這易風的手仍是攥著寒雙魚的手腕,寸寸收緊,又寸寸放開。
雲塵瞧了一眼,扇了扇手中風騷掉毛的羽扇,道:“呦嗬,這順妃夠大膽的喲!”他說著便看了蕭衍一眼,一副我早已料到的眼神道:“我說你眼光不好吧。”
寒雙魚隻覺得這雲塵真是不可理喻,萬事不明的針對自己,真是有些像······有些像誰?
寒雙魚腦海中畫麵一閃,快的讓她抓不住。
這當,易風才鬆開了手,攏了攏身上的長袍,不卑不亢道:“微臣參見陛下、四皇子、三皇子。”
“你瞧,他們說的話都這相似,一定有事!”
有你娘個頭,寒雙魚真想敲一敲雲塵的腦袋。
這麼久了,她又生了想要罵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