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稱臣婦之人便是柳語嫣,那次她失了貞白後,靖國府就迅速幫她尋個人家嫁了出去,不過這匆忙之間尋得人家也是一等一的氣韻和風度,張予的門下弟子——新上任的九卿之一——中書侍郎令尹。
寒雙魚看來,令尹卻不是個任人宰割威脅之人,瞧著柳語嫣的臉色便知她日子過得並不痛快。不過她過的不痛快也讓別人不痛快那便就蠢笨的很了,如此急著咬她,著實別如上次做了刀確是把燉刀卷了刃才好。
這當,底下眾位官員皆屏息不動,心底想要窺探一番的欲望卻從有些急切的神色之中冒了出來。
寒雙魚瞧著,在心底嗤笑一聲,“真是一群八婆。”
寒雙魚秉持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也不動的原則。當沒聽見柳語嫣的話般兀自喝著茶水,今年冬的雪水煮的春個的碧螺春,味道清新,底蘊濃厚,著實不錯。
柳語嫣瞧著這眾人無人搭話,頂著令尹警告的眼神,再次憤恨道:“怎麼?順妃娘娘是心虛所以不敢回答臣婦的話嗎?”
若說柳語嫣前一句話不是疑問,所以寒雙魚將它當作她的自言自語不為過,這後一句是真真指名道姓問她的,若是她再不動聲色,那便還真就坐實了這“心虛”之名。
寒雙魚心底有些煩躁,她一進宮,一露臉,這往日的冤家便找上門了,著實陰魂不散。
心中雖煩悶,她麵上仍舊氣定神閑,穩如泰山,細潤的手指微微摩挲著玉白色的杯沿道:“我不記得令夫人問過本宮什麼話?”
柳語嫣目露怨恨,咬牙切齒道:“臣婦問,娘娘為何這般像寒副統?”
寒雙魚淡淡道:“不知。”
如此情景,她並未見過寒雙,怎會知曉她像寒雙,所以便答,不知。若是她解釋一番,反倒是讓人心生疑慮。
不過如今之前與寒雙有嫌隙的兩位皆針對她,旁人就算是個瞎子也能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不得不說,葉嫣然真是個不錯的對手,竟然一早便發現她不對勁。或者,她一直在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寒雙魚不知,不過她很快便能知道。
有些人一句話出口能把人氣死,因著讓人一拳打在棉花上,出不了氣,收不回力。寒雙魚便是這樣的人。
末了,一道潺潺若水的聲音突然響起,將這沉默打破,隻聽他譏誚道:“著急找這寒雙,莫不是令夫人心所傾之,如今瞧見個長的似的人便迫不及待想要探查一番?”
這一番話可真是既砸了令尹的臉麵,又在柳語嫣臉上抹了一層黑,她剛想爭辯,這突然張啟的口卻慢慢閉上了。
寒雙魚抬臉瞧了一眼坐與自己對麵的葉嫣然,淺淡一笑,握著白玉杯的手緊了一緊。這股恨意終究是化不下去。
雲塵施施然落了座,斜眼瞧著寒雙魚,嘖嘖道:“陛下這新收的妃子真是難看的緊,蕭蕭,你的眼光真是越發的不如以前了。”
寒雙魚的手又緊了緊,嘴角莫名一抽。
蕭衍掃了雲塵一眼,不加理睬,對齊北莫和東唐皇子道:“兩位遠道而來為朕慶賀,辛苦二位皇子,朕敬二位一杯。”說罷,蕭衍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齊北莫麵上沉深如汪洋,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東唐皇子虛空敬了蕭衍一杯,道:“陛下客氣。”,亦一飲而盡。
寒雙魚瞧著這場上場麵越發的熱絡,幾人問候完了之後,接下來的流程便是一連串的歌舞,接著是送禮物,然後是幾國之間較量才藝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