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琳緩步走到牆前,兩隻手指一夾,便將剛剛擦過婦人鑽入牆上的銀箭取了下來,而後她踱步到婦人身邊,笑得無辜又美麗。
但那婦人卻意識到危險,嘴裏說不出話,身子慢慢往後挪著,小眼睛淚水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掉。
趙琳身子前傾,貼在那婦人耳際說了一句話,那婦人眸子升起了希冀,卻在下一刻陡然失了色彩。而後趙琳身子後退,嫌惡的看著那胸口被鮮血染盡的婦人,將手中銀箭一甩,身子一跳,便如飛燕掠出屋內。莫吉嘴角含笑的看了眼那婦人一眼,隨著趙琳也掠出了這土坯房內。
此時,寒雙魚已跑到這村子後的一汪湖水邊。她本就慌不擇路,之前也並未多加探查,如今倒是跑進了死路。
三麵環水,她竟莫名跑到此處。
連著寒雙魚都覺得她今日格外的點背,若知如此,她定不會選在那時候問自己腰傷之事。若是易風在,自己許是便不會如此狼狽。不過萬事自是不能靠旁人,寒雙魚也不想著易風能及時趕來解救於她。
事實上,她本想著這兩人如此恨她,定會緊著趕來抓她,她並未想到那兩人竟還閑庭信步走在最後,特意殺了那婦人才趕過來。
寒雙魚與那十幾個人交手之時並未看到兩人,她心中暗覺不好。但此時她已分身乏術,自是救不得旁人。她隻祈望易風能及時趕來,莫要再因她而添一縷亡魂。
這世間的大多數事十之八九都不能如人所願,在寒雙魚的十幾年歲月來體會尤深。
這次也不例外。
當她瞧見莫吉嘴角含笑掠到她身前之時,她便知曉。
雖是如此,但她仍語帶輕鬆道:“莫管家怎有空來這尋我了?莫不是莊主不寵愛你了,便派你來做這殺人越貨之事。”
寒雙魚心道,既然打不過你們,自是要往你們心口的痛楚多戳上一戳,才對得起自己身上這些傷。
莫吉聽罷,果真臉色一變,不過須臾,便又恢複了常色,他臉上仍帶著虛假的麵具道:“寒姑娘最好還是擔心自己的處境為好?”
“我現在著實不擔心,不過我倒是為莫管家擔心,這江湖‘笑麵虎’今後怕是要變成‘猥瑣子’了!”
饒是莫吉脾氣再好,如今也忍不得寒雙魚如此三番四次往痛楚戳!
他麵色漸漸變得鐵青,一雙眼睛冷冷看著寒雙魚。
寒雙魚嘴角挾著笑,覺得這莫吉這番模樣倒是比那虛偽的麵具有味道的多。她這人一向嘴快,手下剛刺中一人,嘴裏便說了出來。
莫吉自是沒料到寒雙魚竟還敢如此侮辱他,他這臉黑的越加厲害,周身寒意湧動,手指一動,白玉盤便直接化作鬼銀鞭。
寒雙魚將身側最後一個黑衣人抹了脖子,便直直立在細竹上,長發飛舞,滿身鮮血,灰色的粗布已被染紅,恍若一個妖冶的奪命鬼羅刹。
若是趙琳沒說出那句話,寒雙魚以為她能多撐一會兒,至少要讓莫吉掉層皮才是。但她說了,不僅說了,而且還將高高立在細竹上的寒雙魚說的身子晃了晃,直接晃進了湖裏。
而莫吉便是在此時,鬼銀鞭出,隻刺進寒雙魚的胸口。
寒雙魚此時才覺得疼,但身子卻不想做出反應。
她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為何這般經不起······
經不······
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