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衫女子不答,隻冷冷道:“回去!”
黑衣人不理會,上前一步,問道:“你可還愛他?”
素衫女子抬眼淡淡掃了黑衣人一眼,道:“我早已斷了這世間的情愛!如此,你可滿意?”
說完,素衫女子越過黑衣人飛離倒馬陘。
黑衣人怔愣在原地許久,末了,突喊一聲:“殺!”
那遠去的身影一頓,悠悠轉身,聲音冰冷刺骨,“成煉!”
成煉回頭微微勾起唇角,話中帶了些許嗜血的意味:“我今日既來了,便不會輕易罷休!”
良兒怒極反笑,道:“好,很好!”,而後她長袖一甩,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剛剛張予沒落到地便被黑三接住,倒也未傷了筋骨。但自落地後他便立在那裏一動不動隻靜靜盯著那素衫影子。
見著那黑衣男子同她講話;見著她那時時刻刻冷靜自持的眉眼;見著她微閃的目光;見著她那翻飛的素衫。
一如往昔。
但物是人非事事休,他們終究是回不去了。
黑三不知張予如何了,隻費力的護著他,剛剛那黑衣人去而複返,誓要殺了張予。黑三武功不敵他,且戰且退,應付的吃力。
如今,倒馬陘中因著暗衛和護衛的輪番攻擊,黑衣人已亡半數有餘。若是此時身退,想來也成保全剩餘人的性命,但成煉卻似沒看到同伴被冰冷的銀槍刺喉,被高揚的烈馬踐踏,被飛舞的短劍誤傷般。
他現在眼中隻餘一人,那便是張予!
他要殺他,隻要殺他!
殺了他,他若能退,便退;退不得,那便一起死!
而事實盡不如人意。
那高揚烈馬上的年輕將領,銀槍突挑,截住成煉落於黑三頭頂的大刀。成煉氣血上湧,雙目血紅,用力一甩大刀,那烈馬的四肢便被截斷。
年輕將領借著馬勢,騰躍而起,手中銀槍飛速旋轉,直抵成煉心口。成煉大刀一擋,金屬雙雙碰撞,星火四射!
銀槍之勢強韌,成煉運力不足,生生被逼退七步。
成煉如此便知,此將領非尋常人!
今日若是有此將領在,怕是殺不得張予了!
所以,莫怪他心狠手辣!
成煉大刀忽甩,韻力十足,但隻遠攻而不進身。那將領迅速迎戰,以為這黑衣人想跑路,便帶了些輕蔑。
誰料,將領忽然格開成煉飛轉而來的大刀,再一轉眼,成煉卻突現在他身前。將領見著成煉眼中赤裸裸的殺意,心道不好,連忙後退。
成煉斜起嘴角,忽將大刀一揚,萬千粉末便隨風而散,盡數落於將領身上!
將領此時雙眼迷蒙,見不得眼前光線,但他覺出成煉帶著淩冽的殺意逐漸靠近!
他猛地後退,點了自己幾個穴位,迅速服下丹藥。
成煉眼中疑惑閃過,腳下速度更快,不過眨眼間,他的大刀便刺穿將領腹腔!
將領低罵一聲,猛地後退,一手緊緊按住傷口,一手揮舞銀槍!雖是如此,但鮮血仍舊順著他的指尖汩汩而流。
須臾,他的麵色便蒼白如紙。
成煉行事利落,自是不會給將領存活的機會,剛想著再補一刀,便覺身後一人迅速逼近。
他側身一閃,那人便撲了個空,立在那將領身邊!
待他看清來人,黝黑的雙眼一眯,眸中情緒複雜,許是透過那人望著另一人!
寒雙魚雙目緊盯著成煉,低聲問旁邊的人道:“可好?”
那將領不耐煩道:“死不了!”
寒雙魚自是不會在這生死關頭計較這些,她見成煉許久未動,她便也不動!
她此時確實不適宜進攻。她的左肩碎裂,牽一發而痛全身。剛剛那一擊已是極限,所以她現在隻需伺機而動即可。
成煉看了寒雙魚半響,問道:“你父親是誰?”
寒雙魚冷哼一聲,譏道:“怎麼?殺人之前還要將人的家底摸摸清楚?”
成煉又問一遍,“你父親是誰?”
寒雙魚壓下心中疑慮,回道:“我父親是這江湖霸主,你可要退下!”
成煉心思微轉,眸光閃了閃,似是想清楚什麼事般,冷笑道:“你這般不要臉皮,可莫要怪我將你的臉皮剝將下來!”
寒雙魚掃了一眼成煉身後,眸中冷色漸深,突攬起那年輕將領騰空而起,飛掠至後。
成煉見寒雙魚想要逃跑,剛想奮起直追,便被一眾暗衛團團圍住!
他剛剛心思太深,竟也不曾察覺出暗衛漸漸靠近!
如此,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