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藝五年,想來前輩的功力不下三十年,您隻用了五成功力也便是十五年的功力,同我這般打,如何算的上公平?”
老者倒也耐心,道:“那小丫頭覺得如何才算公平?”
寒雙魚眼中精光一閃,道:“前輩願在此陪晚輩耗著,想必是篤定我的暗衛救不得下麵的眾人;如此我們便以底下的眾人以籌碼為賭如何?”
老者似有不滿,道:“老夫是不會幫你救底下眾人的。”
寒雙魚撐起身子靠著牆壁,道:“自是不需前輩救,隻需前輩不傷不殺即可。”
老者定定看著寒雙魚,慢慢吐出一字“好。”
他許多年不曾遇過這般倔強不服輸的人兒,身臨險境竟還想著絕處逢生,真是可笑。
雖說他不會殺她,但卻是會讓她知曉:這世間,擁有實力才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寒雙魚自是知曉老者這番作態便像那貓兒捉住老鼠後定要折騰一番,慢慢看它絕望掙紮。
但她一向不見棺材不落淚!
隻聽得她清淡道:“那便以我能近的前輩的身算的我贏,前輩則將我打得站不起來為贏。如何?”
那老者隱在鬥笠後的雙眼慢慢眯起,過了半響,道:“丫頭,你知說了你贏了之後讓我如何?可不曾說過我贏了之後可得到什麼?”
寒雙魚輕笑一聲,心道,這高手確實不好糊弄,竟也這般斤斤計較。
她道:“前輩想如何?”
“我要你一個承諾!”
“好!”寒雙魚答得痛快,因著她篤定她不會輸。
老者見她目光堅定,道:“這些年鮮少有人敢挑釁於老夫,唯你一個。隻是丫頭你莫要後悔!”
寒雙魚背脊挺直,全身慢慢戒備,麵上卻隨意道:“自是不悔!”
話音剛落,寒雙魚便恍了個虛招靠近老者;老者一眼便洞悉寒雙魚預謀,一排掌風韻了三分力打向寒雙魚;寒雙魚餘光見著,閃身躲避,清霜劍橫提,掃向老者。
老者腳跟微蹬,腳尖定在當處,整個人卻斜了下去,輕易躲過。
寒雙魚不急不燥,目光冷峻,手腕一翻,清霜劍左劈,運力不足,劍勢不穩,速度極慢。
如此過了十幾招,寒雙魚一次比一次運招速度慢,而老者為了怕一個不察將她殺了便也隨著她的速度慢了下來。
老者隻覺寒雙魚此番實在是拖延時間,她功力低微,但就小聰明實在是成不了大器。
心念及此,老者便不想同寒雙魚糾纏,掌風也不擦著寒雙魚而過,這次三成掌力皆都打在寒雙魚身上。
寒雙魚堪堪受著,被打了一個趔趣,若不是身側峭壁撐著,怕是定要滾落下涯。
“如此,可算我勝了?”
雖說這勝的不光彩,但同小丫頭這番自是能摸清她的功力。
如今一見,不過如此,算不得骨骼精奇!
寒雙魚緩緩垂下眼臉,壓下胸中撕裂的痛意。
此時,底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砰”!
響聲震天!
老者意識一轉,與此同時,寒雙魚嘴角微彎,清霜劍突的衝出,直抵老者右盤。
老者知這是寒雙魚的垂死掙紮,不願殺她,便也任由她近身。待她離他一寸之時,他右掌蓄力,以四兩撥千斤之勢隔開寒雙魚的清霜。
而這格開的當,老者厚眉一擰,身子突地後退。須臾,便離寒雙魚一丈遠,一掌蓄力七分,轟然打出。
寒雙魚此時倒是不乖,嘴角掛著笑,堪堪躲過,但也受了三分波及。
她仿佛聽到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身子癱軟,卻直挺挺靠著峭壁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