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人頗多,行酒令便定擊鼓傳花。擊鼓傳花規則頗為簡單,用花一朵,令官蒙上眼用筷擊杯盞,則花由次座依次順遞,迅速傳給旁座,筷止而花枝在手者炊。這個被罰之人有權當下一輪的令官。
寒雙魚頗為熱絡,爭著當首次的令官,她自是想為大家開個好頭,讓大家不必拘著。於是便被蒙了眼睛,舉筷擊著杯盞。
“叮、叮、叮、叮、叮······”
底下的人一邊傳著花,一邊緊張的看著寒雙魚的動作。
寒雙魚耳尖微動,聽著周圍的動靜,待確定了持花者後,略帶顫音的“叮——”了一聲。
底下靜了一靜,寒雙魚便知這人定是裴容遠無疑了,她扯下眼上的敷綾,斜了一眼尚在愣著的裴容遠,悠悠道:“裴大人這是罰問還是罰酒啊?”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不愧為他們的副統領,著實霸氣,第一場便坑了他們的裴大人,於是便在旁邊起哄:“罰問!罰問!罰問!”
大家一幫男子罰問的是啥,自是不會多雅致的問題,多是些渾段子。裴容遠斜著嘴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眾人,無奈道:“那便罰問吧!”
這提問的人自是寒雙魚,寒雙魚便清清嗓子,瞅著底下一眾人八卦的眼神,她隻覺有些好笑。但她定會讓他們失望的,畢竟不能一直坑裴容遠,隻聽她略帶諧謔道:“裴大人何至於尚未婚否?”
不過,看來她問錯了,這底下的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寒雙魚聽的甚是清楚,心道:“不過是你為什麼沒成婚這麼沒營養的問題,不比你們那些一晚上幾次,去過花樓幾次,首次幾歲純潔得多了?”
心念及此,也不管眾人否定的目光,一副求知少年的模樣。
裴容遠垂下眸子,帶些淡淡憂傷道:“不過還未尋到一人心罷了!”
寒雙魚此時才覺這其中仿佛有什麼不知情的秘密,喝了一杯酒,嗤道:“我們裴大人這般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想嫁我們裴大人的人能從白帝北門排到南門,這都多少人心了,你這一人心著實太敷衍了些。”
眾人哄笑。
而後便第二輪開啟,這次自是裴容遠坐這擊鼓傳花的令官,寒雙魚看著蒙著眼睛的裴容遠,隻覺想來此次他定會報仇,結果卻並非她所想,過了幾輪都沒倫上她,倒是兄弟們都玩的熱切高興,滿堂哄鬧。
寒雙魚心道,想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這心剛放下,此次的花卻隨著著音斷在她的懷裏,周圍皆是粗亮的哄笑,她頗為無奈的道:“罰酒!”
牛大力粗著嗓子道:“不行!大家都罰酒太不好玩了!到了寒副統這裏自是罰問加罰酒啊!大家夥說是不是啊!”
寒雙魚覺得這牛大力真是與她八字不合,處處給她設坎!
眾人皆是應和。
裴容遠則一臉悠然的坐著。
寒雙魚推脫不得,甚是豪氣的喝道:“問什麼,快問!”
此次的令官是牛大力,隻見他目光在寒雙魚和裴容遠之間轉了幾轉,“嘿嘿”笑了聲,一臉肥肉擠在一起,很是猥瑣。
接著便聽他尖著嗓子問道:“不知我們寒副統可是歡喜我們裴大人?”
這話出口,寒雙魚和裴容遠皆是一怔,底下一靜,片刻便哄堂大笑。
“寒副統,你這幅樣子著實長得頗像那小娘子,不知可對我們裴大人有意?”
“寒副統,咱們兄弟前日還聽那溫柔閣的老鴇說寒副統對裴大人護的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