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思亂想著拐過天牢,忽覺身後有人,猛一回頭,入眼的卻隻有那院中兀立的枯樹。寒雙魚自言自語道:“許是眼花了。”
但她眸內的光芒卻隱了下去。
今夜折騰的久了,寒雙魚回房踢了靴子,便欲倒在床上就睡。但這一倒卻嚇得她一聲驚雷平地起,穿著襦襪迅速離了床榻一丈遠,袖中利刃微微滑下,心中驚道:這床上軟軟暖暖的什麼鬼?
此時,床內傳來一聲“過來”,音色清冷。
寒雙魚心肝一顫,迅速收回掌中刃,頗為無奈, 這······這當朝皇上怎麼有半夜爬人床的習慣。
寒雙魚躊躇了又躊躇,壓低聲音道:“陛下,這不好吧?”
許久,那裏麵才傳出一聲,似是歎息,似是無奈,“我隻是許久沒見你,念得很,便來了。今日批了許久的公文,乏的很,自是不會對你做什麼。魚兒,你上床來吧。”
寒雙魚心肝又一顫,許久嗎?不過才兩日罷了,想來主子怕是閑宮內的妃子不夠有趣,便來這尋她開心。她可是看過諸多話本的,那上的皇帝王爺諸多都喜這般偷偷摸摸行事,這尋得便是個刺激。所以這床自是上不得。
蕭衍見寒雙魚半天不動地界,想著自己這番可否太過快了些?自己今日來不過是因著影子傳來的消息讓他不安,便想來探一探寒雙魚心思,如今一見,對他仍是戒備的狠。
蕭衍隻斜躺在床上,隱在青紗帳後。屋內月光不明,寒雙魚看不清明蕭衍的臉色,不過倒是覺得這屋內愈來愈冷。
待她站不住時,帳內又傳來一聲:“可冷?”
寒雙魚噝哈噝哈道:“是有點冷。”
“可要過來?”
寒雙魚擺擺手,邊退邊道:“還是,”······不了。
這“不”字還未出口,她整個人便覺被人一攬扔到床上,隨之而來的是那個清冷的人兒。
寒雙魚在心裏默默為自己點了一排蠟燭,身子僵直。
蕭衍看著寒雙魚的樣子頗覺好笑,自己看起來就這般饑不擇食?如此一想便生了逗弄她的心思。
寒雙魚正垂死裝睡,便覺那人兒整個身子傾了過來,伴著涼涼的白檀香氣,讓她逃脫不得。
寒雙魚腦中百轉千回,閉著的眼睛猛地一睜,待看清眼前人兒之後,便沉進了那人漆黑的眸子裏,竟覺莫名的安心。
待兩人距離僅一寸時,寒雙魚緩緩閉上眸子,縮進蕭衍的懷裏,抓著他的衣襟的手微微顫著,聲如蚊蠅道:“我怕疼。”
帶著小委屈和絲絲哭腔,惹得蕭衍心中旖旎全無。雖他本就不想吃了她,但卻在剛才自己竟被她的眸子吸著,體內壓抑的欲望仿佛要吞噬他的理智。
他驚歎於寒雙魚的敏感,也訝異於自己的失控。
臨了,他強壓下心中心思,輕輕擁著寒雙魚,在她耳邊甚是痞氣道:“莫要擔心,我不會在此吃了你的。”
寒雙魚耳尖一紅,點了點頭,往外側了側,脫離他的懷抱,蕭衍倒也沒有繼續蹭過來。
雖說蕭衍諾了,但寒雙魚還是有些擔憂。
過了半晌,見蕭衍呼吸平穩,似乎沉睡過去,寒雙魚才慢慢定下心來,疲累許久的身子漸漸放鬆,迷糊過去。
半睡半醒之間,寒雙魚隻覺被環入一個清冷帶著香氣的被褥。她覺得甚是暖和,便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次日,寒雙魚醒來時已是辰時,自己則是躺在裏側。心裏雖奇怪,倒也未多想,梳洗一番,吃了早飯,便去了外院。
入了外院,劉大力正與梧桐樹下舞刀弄棒,他見著寒雙魚便停下動作,道:“寒副統今日怎麼了?起的這麼晚?”
寒雙魚想起昨夜的事,麵上便有些尷尬,敷衍道:“昨夜乏的很了。”說罷抬腳欲走,突想起什麼事般退了回來,問道:“昨夜,裴大人可有做什麼?”
劉大力一臉疑惑,想了半天才道:“裴大人好像是叫了孫千談話。”
寒雙魚麵色沉了沉,聲音略低:“僅此而已?”
劉大力又想了想,肯定道:“嗯,沒作別的!”
寒雙魚嗯了一聲,便向正堂走,心中不滿:“裴容遠,太過愛護下屬了。”
兩人今日約著一同去定安寺查探一番。今日裴容遠來時,已過午時,解釋家中祖母病重,自是盡孝道多陪些時日。
寒雙魚也不多言,示意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