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舊案因由(1 / 2)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兩人便到了大堂。隻見堂中擺一檀木香案,案上一應擺著驚堂木,龍毫筆,行木令,右上角則放著一座駿馬奔馳的木雕,頗為紮眼。案後的懸梁之上掛著“廉正清明”的一塊牌匾,字跡瀟灑,力透紙背,十分倨傲。

裴容遠見寒雙魚目光觸及之處,便道:“這塊匾是陛下親自所寫,所賜。”

寒雙魚拍馬屁甚是擅長,誠懇道:“陛下贈的自是極好的。”

這時,從堂後走了兩人,隻見其中一人身子精瘦,尖牙露齒,眼小如豆,滿臉的麻子隨著他的笑意皺到一起,混著大理寺內暗淡的燈光有些駭人;另一人則身子渾圓,肚大腦肥,滿臉橫肉,兩隻眼睛在橫肉之間似兩條細縫,眼冒精光的盯著寒雙魚。

麻子上前道了聲:“裴大人,不知這位是?”

裴容遠對兩位甚是禮待,介紹道:“這位是寒雙寒副統,是陛下下旨來助大理寺斷案。”

那橫肉聲如洪鍾,不屑道:“看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年紀不大,到我們大理寺能做什麼?莫不是你父親哥哥不願陪你戲耍,才將你扔到我們大理寺的吧。”

說罷,那橫肉還自顧自的笑了兩聲。

寒雙魚麵色無常,手指“啪”的一聲敲了旁邊的一塊銘牌,冷冷道:“想必閣下是便是那‘力能拔牛,智能斷案’的大理寺少卿的劉大力吧。”

那劉大力臉上橫肉抖了抖,寒雙魚繼續道:“曾經的劉家村幾十口連環殺人案便是你破的,破了之後便被裴大人看中,破格將你一介武夫提至大理寺辦案,三年之內連續七案屢立奇功,一路從獄丞升至大理寺少卿,我說的可對?”

劉大力臉上橫肉又抖了抖,似有不服,“這點小事一翻看官薄便可知曉,莫不是你以為說出我的身份自己便是神捕了?”

“確實,我是閑時翻看錄事薄知曉的。”寒雙魚坦然承認。

裴容遠對劉大力的態度似有不滿,到底是陛下親口派下來的,怎能如此慢待。但他見寒雙魚臉色一片平靜便沒有開口阻止劉大力,畢竟他也很想知道寒雙魚一來如何鎮住他這兩個“目中無人”的手下。

“不過,當初裴大人並非是因為你破了那案子才收了你的。”

劉大力一見寒雙魚扯到案子上了,便更加不服,“你胡說!你成心找事吧,沒真功夫別進我們大理寺。”

麻子見寒雙魚一提,便止住劉大力嗷嗷隻喊的大嗓門問道:“哦?不知寒副統有何見解?我等願聞其詳”,畢竟裴大人也一臉配合不是。

寒雙魚衝麻子道了聲謝,便繼續道:“當初劉家村四十一口連環殺人案犯乃一農夫,隻不過那農夫性子歪曲,喜好虐屍。那農夫也是個聰明的,利用約活之便讓其來家,而後留其住宿,再趁夜將其虐殺,埋於其家後院。而那人因性子本就古怪,便住的離村中人極遠,家中也無甚人來往,如此便為他提供了優良的條件。”

麻子接著道:“那人約來做活的人大都是流浪的外鄉人,或者是無家可歸的孤苦小兒,這些人就算失蹤也是無人在意,便也長久不曾有人懷疑。”

寒雙魚點了點頭,“誰料那農夫後來膽子越來越大,盯上了村裏的一個寡婦,便想將其勾搭來家虐殺;他如是想,也如是辦了。巧就巧在,那寡婦在村裏是另有姘夫的,她失蹤後,家裏人報案,那農夫則一口咬定看到寡婦當時進到她姘夫的院子裏,後來卻也果真在她姘夫的院子裏挖出了寡婦的屍體。如此人證物證俱在,那姘夫的罪責便定定了。”

“這與裴大人破格錄取了我有何聯係?”

“你且聽我說下去,你是村裏的屠夫,雖是力大,但也心細,你隻覺得那農夫的嘴臉像是說慌。雖說你確實在那姘夫的院子周圍見過他但卻不是在寡婦失蹤那日,寡婦衣服背後有刮痕,姘夫院後的層層細土也很是可疑,似是掩蓋什麼,如此想來你便覺得那農夫才是真正的案犯。你便膽大去了那農夫的院子細探,這不探不知道,一探才聞到他那院中濃濃的血腥味。你是屠夫,本就對動物的血敏感,而這並非動物血的味道。你便去了他的後院,果然發現地上拖拽的痕跡,這才匆匆去報了官。最後官差來竟查出那農夫後院挖了三個大坑,裏麵全是被掩埋的屍體,或腐或未腐,竟足足四十口人。之後案件驚動了大理寺,裴大人便提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