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雙魚了悟,夏侯軒平日裏許是前呼後擁,眾人捧著的主,行走江湖以一個淩虛少主的身份,也是無人敢惹。
如今碰上蕭衍這個目中無人的主,以及背後那些暗挫挫的詭計,自是應付不來,栽到坑裏自是早晚的事。雖說他是夏侯伯伯的兒子,但是脾氣和秉性卻是相差甚遠。
“魚兒覺得這些人是何人?”蕭衍一手撐著頭,一手把玩著玉戒問道。
“兩方人士,一方與我有仇,一方探主子的底。”
“回皇城後,在我身邊諸多艱險,你可會怕?”蕭衍淡淡的眸子在暗夜裏竟分外明亮,寒雙魚心底深處密密麻麻的情緒溢了上來,隻聽見自己溫溫柔柔的聲音“不怕”,著實驚了自己一驚。
“魚兒真乖”蕭衍笑著用手指敲了下寒雙魚的額頭,分外親昵。但寒雙魚卻被敲愣了,愣神之間蕭衍仿佛說了段話,而後未待她回神便攬住她的腰,飛出客棧,落在馬上。
馬兒揚起前蹄,昂頭嘶鳴,甚是興奮。寒雙魚這才將將回神,緊了緊韁繩,扯住自己險被甩下去的身子。
腦子中這才想起剛才蕭衍略帶笑意的話。
“此處不宜久留,如今隻能委屈魚兒一番了,待到皇城,我再為魚兒療傷。”
呃······為她療傷,傷在大腿,如何療?
寒雙魚搖了搖頭,許是自己多想了,繼而策馬揚鞭,同蕭衍飛馳而去。
寒雙魚同蕭衍策馬奔了五個時辰才臨近白帝,誰料在必經之路上卻遇了一輛馬車擋路,馬車奢華低調,來者不俗。
寒雙魚緊了緊手中的長劍,蕭衍卻向她搖了搖頭。
如此,是同謀。
寒雙魚鬆了口氣,隨蕭衍下了馬,馬車前立了一個小廝,向蕭衍行了一禮,側身將車簾拉開,蕭衍上了馬車,寒雙魚目光奇怪的看了一眼小廝,而後也上了馬車。
寒雙魚進入馬車後,被馬車中情景驚了一驚,臥榻,茶桌,熏香,一應俱全,真真奢華非常。
見蕭衍一副氣淡雲清的模樣,寒雙魚自認不能掉了人家的麵子,便也一副見怪不怪,倒是一聲突兀的調笑讓寒雙魚頗為不自在,隻聽得車中人道:“陛下身邊的侍衛不愧為見過大世麵的”
寒雙魚心虛,口中倒不客氣:“那是自然。”
蕭衍倒是不怒,“自是比得大人見過世麵的多。”
寒雙魚心中崇拜,主子就是主子,罵人都這麼有水平。
那人朗聲笑道:“確實如此,小生才疏學淺,見識淺薄,自是比不得陛下的侍衛半分。”
這位也是,拍馬屁都如此坦然,真真是個人物。
待蕭衍坐定上方臥榻後,寒雙魚這才細細打量同她坐於下方的頗為低調奢華的那人,略一打眼,相貌倒是平凡,頂多算得上一位俊秀的文弱書生,不過仔細一觀,對方麵對當今陛下卻不慌不忙,不卑不亢,不可小覷。
“陛下,你家這侍衛長得真是不賴,不知可否送我看家護院?”
蕭衍覷了他一眼,飲了口茶,“若是她願意,我自是沒甚意見”
那人笑容燦然的衝著寒雙魚,“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知道的以為大人尋看家護院的尋個亮眼的為著自己舒服自在,不知道的或許會以為大人有何怪癖,著實對大人影響不好”
那人一哽,麵色青白,拱手道了聲:“受教了。”
蕭衍隱於茶杯後的嘴角悄悄彎起,她還真是不饒人。她曉得城中大人不比江湖,自是極為重視風評名聲,所以以怪癖堵於張相,若是她知曉張相那頗有些睚眥必報的性子或許會忍上一忍吧,畢竟她向來不愛麻煩,不喜惹事。
寒雙魚自是不愛麻煩,不喜惹事,不過如今她主子是蕭衍嘛,偶爾的狐假虎威自是要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
如此一路走來,倒是也不乏味,不幾時,便到了白帝城門。城門處一向查管森嚴,待守城將士要求檢查馬車時,小廝拿了令牌予守城將士,將士連忙跪下“卑職不知張相來此,驚擾貴駕,還望恕罪。”
“無妨,將士們不必多禮,都是職責所在”
守城官兵連忙放行,待順利進城後,馬車便一路向北,過了層層關卡,才進入皇宮。入了皇宮便隻能步行,三人下了馬車,便見白起一身白銀盔甲跪在馬車下方,“微臣參見陛下,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