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壓抑聲音道:“京都”
另一人分外驚訝:“京都白帝?”
“我可是聽說最近京都不太平,到底怎麼回事你跟老弟我說說唄”那人好奇問道。
另一人默了半響,這才慢慢開口道:“京都最近可是發生了一件大案”而後裝腔作勢的頓了一下才繼續道:“短短十天之內,已經發生了三起血案,每隔三天一起,府衙根本就抓不住人。據我在衙門當差的親戚說,犯案現場門窗緊閉,被害者死狀恐怖,七竅流血,身上的傷口除了死者額間一點紅蠟,竟然什麼痕跡都沒有,可謂是毫無線索。而且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凶犯還在每三天一起的繼續犯案,你說恐怖不恐怖,指不定哪天就輪到自己身上。”
“門窗緊閉?莫不是鬼神作的······”
講故事的那人連忙對方噤聲,聲音壓得很低:“莫要如此說,京城有人傳言是上天懲戒,以此來警示眾人,沒過多久,官差便四處抓人道有人危言聳聽,聽說啊,那被抓進去的人都······”說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對方心領神會,臉色頗為驚恐。
蕭衍聽罷,斜覷了寒雙魚一眼,見她垂眸沉思,問道:“可有什麼想法?”
“白帝城中犯事,看來是趁你不在,向你挑釁,給你添堵!”寒雙魚翻弄著烤雞道。
蕭衍輕笑,“難道不是鬼神之作?”
“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寒雙魚定定看了蕭衍一眼,被對方眼中跳躍的火苗灼了眼睛,這才又垂下雙目。
“我們須得快些回京,你可會騎馬?”
寒雙魚點了點頭,而後將烤好的山雞遞給蕭衍,蕭衍將烤雞分了幾塊同寒雙魚共食。酒足飯飽,兩人便分騎了拉馬車的兩匹馬,飛馳而去。
兩人堪堪跑了一天一夜才到驛站停歇下來準備休整一番,馬兒算不得千裏駒,倒也日行百裏。如今隻離京都不過一個白日的腳程,蕭衍卻不願換馬簡單修整繼續前行,隻說在驛站歇息一晚,再做打算。
寒雙魚心中奇怪,也未多問,便就上了客房休息。
事實上,寒雙魚從未跑過這麼久的腳程,雙腿內側堪堪被磨掉了層皮,鮮血還殷殷滲了出來,一路上寒雙魚倒是從未開口說過不適,眉都不曾皺過一下。倒是蕭衍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從她身上傳來,這才不願再急著趕路。
寒雙魚剛進客房,門外便響起叩門聲,她忍著疼痛冷臉開了門,小二笑嘻嘻的站在那裏端著一盆熱水,看到客人黑臉嚇了一跳,但還是保持著標準的微笑道是同她一道來的客人吩咐的。
寒雙魚接過,臉色柔和了些,道了聲謝,便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嚇得小二三魂丟了兩魂,心道,這位小哥白白淨淨的,倒是脾氣壞的很。
寒雙魚此時身體不適,自是不會春風化雨,褪了衣衫,給自己擦拭包紮傷處,一切整理妥當後,才將衣衫一層層穿上。
穿到一半,房內突然有異動,寒雙魚目光一凜,側身一躲,身前便突立個風流美人,當然美人是個公子,便是那日樹上叫囂著自己斷袖,而後又分外喜愛熱鬧的公子。
寒雙魚的目光愈來愈寒,夏侯軒被她盯著,倒是一臉的毫不在意,君子扇一展,“公子身材,著實差了點”,而後眉峰上挑,繼續道:“讓我生不出想同你斷袖的情意來”
寒雙魚不知道夏侯軒到底看到多少,隻知她發現他的時候衣裳穿到一半。不過看他頗有些氣喘,漆黑的長發有些淩亂,身子上還夾了些許花草,淡淡的血腥氣從他君子扇上傳來,倒是像剛來的樣子,許是碰巧才進了這個驛站。
見他如此模樣,更像是有些慌不擇路。
寒雙魚心中略略舒暢了些,斂了目光,徑自將剩下的衣服穿上,並不理會夏侯軒。他同蕭衍認識,交情頗是不淺,所以自己說不得,罵不得,得罪不得,不如無視。
夏侯軒見寒雙魚將他打量一番,似乎在探究著什麼,而後便一臉無視,著實氣人,著實氣人。不過是前幾日殺了一個高手,誰料對方竟派出無數個高手暗中伏擊他。若說對方明著來,自己大可打上山去,結果對方暗著來。
自己為了自在,平日裏身邊也不帶幾個心腹在身邊,如今跟老頭子要人,老頭子卻讓他自己解決,美其名曰:曆練。
夏侯軒氣的一肚子火沒處發,但也無法,隻得一邊打一邊躲,雖說他武功不低,但禁不住對方沒日沒夜的追殺。這一切都是蕭衍的錯,更是眼前這姑娘的錯,若不是她,他便不會如此狼狽,如今竟然還敢無視他,著實氣死人也。
不搓搓這個丫頭的銳氣實在是難消心頭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