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紅綾山莊
大隱隱於市
宣城的繁華僅次於潁城,是江湖大家的聚集之地,紅綾山莊則就隱於宣城的鬧市之中。
“莫吉,你聽到最近外麵都傳的是什麼了嗎?”莫紅綾做於主位上,麵無表情道。
莫吉一看,便知莫紅綾這是發怒了,忙道:“屬下惶恐,本來事情按照我們預期的發展,後來竟有許多江湖中德高望重之人站出來質疑和反對。”
莫紅綾怒道:“難道他們都與暗夜樓沆瀣一氣了。”
莫紅綾對近日莫吉的表現很失望,之前莫吉從不曾令她失望,但自從與暗夜樓碰上,他便一再失手,自己須得重新評估他的能力了。
莫吉老成持重,自是猜得到莫紅綾的心思,但他又豈是那般輕易離開的。心念及此,莫吉壓下心中的悲涼,解釋道:“應該不會,其中有天一大師,靜慧師太,他們很少關注江湖中的爭鬥,太白掌門等人一向也極為敬重紅綾山莊,背地裏與暗夜樓也無甚交易。”
“那就是你的問題!本來大好的局勢,如今江湖中人卻都是一邊倒的懷疑紅綾莊為假君子!”
“屬下失職,願將功折罪,請莊主責罰!”
莫紅綾不願再見莫吉這般樣子,不耐煩的擺擺手道:“罷了,後日便是比武之日!如今做多錯多,你先好好養傷。”
莫吉本就有此意,便也未反對,畢竟一天的時間,確實也做不了什麼!
而此時宣城最大的雁華樓中,一位說書人正滔滔不絕的說著最近的新段子,台下座無虛席。
二樓一青衫公子麵如冠玉,秀目眉清,手中一把折扇,“啪”的一聲展開,扇麵印著“詩酒風流”四個大字,此人正是寒雙魚。
寒雙魚正聽的饒有趣味之時,一聲熟悉的“小魚兒”鑽入耳中。
寒雙魚斜眼覷了一下來人,“你消息夠靈通的”
一身粉衣確是易風無疑!他媚眼一挑,徑自坐下,“兩日的時間便能讓江湖輿論一邊倒,你說我是誇你足智多謀呢,還是詭計多端?”
寒雙魚不屑道:“看你站在什麼立場了?況且我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將紅綾山莊背後推動的輿論再誇大一點而已。”
易風此時看著寒雙魚的目光帶著些許讚賞,“但誰都不是傻子,過分的輿論定當引人懷疑其真實性。”
“江湖中本來就有人懷疑此事,如此不過是讓他們確定心中所疑而已,況且還有那些自以為眼光獨到的江湖大家!”
“他們以為看透了事情的本質。不過是被人當刀使了。”
“師父可還喜歡我送的禮物?”
“自是滿意。”
說罷,樓下的說書人正說至高潮,低下的人掌聲雷動,寒雙魚探個頭覷著。
過了半響,寒雙魚才想起身邊還坐一人,心中念著,今日的易風著實安靜了些,許是徐渭傷重不治?想著便開口問道:“你師父如何了?”
易風剛才正盯著寒雙魚,見她突地回頭也並無尷尬之色,輕搖折扇回道:“蝕骨散未攻心,還有得救。”
寒雙魚心道,不是這個原因,難道事情辦砸了?便又開口問道:“樓中那些人怎麼樣了?”
易風麵露難色,目光複雜。
寒雙魚的目光漸冷,“搞砸了?”
“那倒不是,師傅被洗清冤屈,不過最後卻被傅邯鄲跑了。”
事情前因後果本是極為簡單,徐渭當初執行任務期間發現傅邯鄲同外人勾結欲加害暗夜樓,便暗自搜尋證據,結果證據找到,樓中正巧也出了大事。
兩人對峙,傅邯鄲便以葉紫釵為挾,讓徐渭為其頂罪。徐渭大怒,卻也無可奈何,他同葉紫釵青梅竹馬,本就心悅卿,誰料後來跑出個陳與靖,自己未來得及表明心意,葉紫釵便同他人雙宿雙棲。徐渭心痛卻也不願葉紫釵難做,便也就壓下心思。
本以為陳與靖會好生對待,誰料其對傅邯鄲狂熱崇拜,竟也盲目追隨。不顧葉紫釵性命向她下了七日絕,徐渭因此便愈加憐惜她,最終忠義兩難全,徐渭選擇了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