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嶽山,抬眼望千丈山峰陡峭,舉目覽連綿樹木鬱蔥,峰上常年雲霧繚繞,山徑蜿蜒曲折,乃恒斷山脈在大元皇朝南方封揚郡境內的最高山峰。峰頂常年薄雲淡霧,山風清新。當朝大學士劉新曾有詩讚譽恒嶽山為:千裏封揚山,淩絕唯恒嶽。
恒嶽山不但在封揚郡內聲明赫赫,在整個大元皇朝也是名聲鼎立,乃因為五大煉元宗派之一的恒嶽派,就座落在這恒嶽山上。
說起恒嶽派,整個大元皇朝的煉元者莫不欽仰有加,其派中底蘊深厚,高手輩出,當代掌門柳絮飄也是一代巾幗,不但容貌秀麗天下聞名,修為實力也是穩穩躋身天下前八之列。
時至大元曆四三五五年深秋的某一天清晨,恒嶽山的山腰小徑上,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匆匆向山下奔去。這少年眉目平淡,身材瘦削,一身青色短裝,正是恒嶽派派中弟子的裝束模樣。
但此時為修煉者一天中最最要緊的練功良辰,恒嶽派的弟子大都在恒嶽峰頂派中抓緊修煉,這名弟子獨自一人下山,倒是令山徑上偶爾遇見的幾個早起砍柴的樵夫心裏不禁詫異。
恒嶽山山腳有一個小鎮,名叫曉月鎮,鎮名的旖旎由來已無從考證。整個鎮所住居民共有三千餘戶,萬餘人丁,每逢三八集市,鎮上最大的曉月街便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少年自恒嶽山上下來,一徑進了曉月鎮,直來到曉月街街中的一家店鋪前,這家店鋪古樸而堂亮,門匾上書三個金色大元古體字“紫自東”。
少年來到櫃麵,自懷中掏出一個銀幣,放在台麵上,對櫃台後的青年夥計說到:“孫哥,來一杯紫弭湯。”
櫃台後的夥計孫哥顯是很熟悉這個少年,笑眯眯地道:“小哥,你又來得這麼早。”邊說邊左手從櫃麵左邊螺堆著的薄竹杯子中拿出了一個,右手撈起身邊的一個長柄勺子,轉身幾步走到鋪堂中間的一個大大的灶鍋前。把杯子放在灶台上後,揭開鍋蓋,一篷蒸汽囂起,夥計孫哥側臉稍避了避,右手伸勺進鍋舀了一勺,然後趕緊蓋上鍋蓋,長柄勺子移到杯子上方後緩緩倒入。
微有些透明的薄竹杯子裏紫色的液柱快速上升,勺子倒淨後,孫哥把杯子拿到櫃台,蓋上了一個緊實的竹製蓋子,在台麵上推給了少年。
少年伸手接了杯子,小心地放進懷裏,衝孫哥一笑後轉身離開。
深秋的早晨清新而又冰涼,快步而走的少年微微縮了縮脖子。
沿街邊的店鋪林林總總、在其中一包子鋪裏買了幾個包子後,少年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腳步不停地回轉恒嶽山方向。但卻不是依原路穿過曉月街回轉,而是從曉月街側邊的一條小巷子穿過繞了一下。
這條小巷子開滿了各種賣雜貨的小店鋪,獨獨在巷尾開著一家花鋪,別致而又特別。
少年從一家家雜貨鋪前快速走過,經過花鋪時,腳步卻緩了下來。
少年側目看進去,整個花鋪白白紅紅的花,青青綠綠的枝葉,蓬蓬勃勃,誇張地塞滿了整個花鋪。
花叢中突然探出了一張中年男性的臉,胖圓臉,八字胡。看著少年,他大聲叫道:“小子,該買束花了吧。”
少年的臉頓時變得有點紅,馬上低了頭,加快腳步,匆匆走出了小巷。中年人嘿嘿一笑,重又埋首進花叢中消失不見。
轉出小巷,少年眼前便是高聳的恒嶽山。
恒嶽山山體峻拔,在清晨薄霧中更見雄肅。
少年腳步輕捷,上山速度頗快,當登到恒嶽派山門時,太陽的朝暉也才剛剛從雲霧裏灑下,給恒嶽山峰、給恒嶽山的山門、給那少年,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色。
恒嶽山的山門處有兩個弟子當值,看見少年時,隻是撇了撇嘴。
過了山門,再攀登一段山嶺便看見了數排兩層屋舍,銜圍連接,這是恒嶽派外堂弟子的居所,此時卻是整片都寂靜無聲,少年知道,現在是早晨時分,恒嶽派的外堂弟子們都正在後山修練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