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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亦航的腿並沒有斷, 但是傷口卻裂開了, 倪明月把他送到醫院去, 向亦航的主治醫生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腿不想要了是不是?使勁作, 以後別來找我, 看見你就煩。”
向亦航覺得自己已經悲催到家了。
醫生讓他再住幾天院, 觀察一下,這一折騰便到了後半夜,倪明月讓她爸媽先回去, 自己在這裏陪夜。
向亦航躺在床上看著倚靠在窗台邊玩手機的人,眼睛滴溜溜亂轉,終於忍不住開口, “那什麼, 你下午幹嘛去了?”
“跟你有關係嗎?”倪明月頭也不抬。
“怎麼沒關係?”向亦航火大,“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什麼身份?”倪明月終於放下手機, 抬頭冷眼看他, “我還真不知道我什麼身份, 你說我什麼身份?”
“你...”向亦航語結, 呐呐半天, “...我看那男人也就二十五六歲, 跟你不合適。”
倪明月火了,“什麼叫也就二十五六歲?向亦航,你把話說明白, 你是覺得我年齡大了是不是?是老剩女, 是老姑婆了是不是?”
向亦航忙擺手,無辜道,“我可沒說,這都是你自己腦補的。”
倪明月氣的夠嗆,他臉上的表情明明就是這意思,倪明月氣不過的拿起枕頭捂住他的腦袋,“我今天就了結了你,省的看著鬧心。”
向亦航‘唔唔’了兩聲之後便沒了聲音,倪明月覺得不對勁,慌忙把枕頭拿下來,枕頭下的人閉著眼睛,毫無聲息,倪明月嚇壞了,拍他的臉,“向亦航?向亦航?你別開玩笑,你...啊...”
倪明月被躺在床上的人一把摟在了懷裏,臉貼上了他的唇,某人趁機親了兩下。
倪明月氣急,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寂靜的病房內,響亮的耳光把兩個人都打蒙了。
倪明月紅了眼眶,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向亦航慌了手腳,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我錯了,我錯了,我就該打,反正我皮厚,你看,槍都打不死我,何況你這小巴掌了,是不是?”
“你給我閉嘴。”倪明月眼睛通紅的瞪著他,“中槍很光榮是不是?不疼是不是?那你怎麼不在腦袋上中一槍,你怎麼不把心髒湊上去讓人打?”
倪明月情緒激動,眼淚鼻涕橫飛,向亦航看的直咋舌,但看她這幅樣子,也心疼,不嫌髒的給她擦著鼻涕,好脾氣的認錯,“我錯了,我錯了...”
男人不問原因的認錯,向亦航被自己的態度感動了。
“錯哪兒了?”倪明月瞪著他。
錯哪了?錯哪了...他怎麼知道錯哪兒了?
向亦航幹笑兩聲,說不出話來。
倪明月咬牙,從他身上掙紮著要起來,向亦航這次不笨,這要讓她起來了,她說不定又跑了。
向亦航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倪明月怕碰到他傷口,不敢動作太大,自然爭不過他,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竭。
向亦航往床邊挪了挪,把她放在身邊摟住,喘著氣道,“好了,你乖乖的,咱睡一會兒吧,你要再折騰,我估計就廢了。”
倪明月沒說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蜷縮成一團。
屋內靜悄悄的,隻聽得到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向亦航想了想,往倪明月身邊挪了挪,手往她腰上碰,倪明月一巴掌拍開他,向亦航不死心,又放了上去,倪明月又給他拍下去,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倪明月累了,懶得跟他計較,任由他的豬扒手大大咧咧的擱在了她的腰上。
向亦航心裏美得冒泡,果然,他師父說的死皮賴臉是真理呀!
“昨天晚上睡得好嗎?”倪明月突然開口。
“好啊。”向亦航不明所以,順口道,“好的不得了,一沾床就睡著了,一覺到了大天亮...”向亦航感歎,“還是你家裏的床舒服呀,買的時候花了不少錢吧?”
倪明月一口氣噎在喉頭差點兒把自己噎死。
“不過,昨天晚上我倒是做了個夢,夢到我還在那個山裏,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向亦航的聲音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倪明月渾身一抖。
“小月,我以為我再也回不來了,以前的時候,英雄主義,死了就死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為國家為人民獻出這條命,我生的偉大,死的光榮。”
“...可是,真的到了生死關頭,我又舍不得死了,唉...”向亦航歎了口氣,摟著倪明月腰的手也緊了緊,“我就想著咱倆還沒在一起,我還沒親過你,我就覺得憋屈...”
前半段,倪明月還很感動,到了最後這句,不由翻了個白眼,但背對著他的身體卻是往他懷裏縮了縮。
向亦航感受到她的動作,咧嘴笑,好兆頭啊,不由得寸進尺,嘴往她脖子裏亂拱著,呢喃,“小月,我忍不住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