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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文在辦公室又待了一會兒, 整理了一下資料, 才出了辦公樓, 剛到了樓底下, 便有數輛警車開了進來, 然後從車上下來幾十號人, 男男女女衣衫不整。
景文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這是去掃黃了。
景文站在那裏沒動,警察壓著那些人往廳裏走,一個個的從景文麵前經過, 一個隻穿著褶皺襯衣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看起來直接被從床上拖起來的男人捂著臉被警察推搡著,大聲嚷嚷, “把我手機拿過來, 我要打電話。”
景文聞言掃了那人一眼,突然抬手製止了那個警察, 眉頭緊緊蹙起, “井銘?”
男人驀然抬頭, 看到景文頓時驚慌失措, “你, 你怎麼會在這裏?”
“景科長, 你們認識?”那警察看向景文,有些為難。
景文嘲諷的冷哼一聲,“不認識。”轉身就走。
“不是, 我們認識, 認識,景文,你聽我解釋,這位警察,我們真的認識,你給我幾分鍾時間,景文...”井銘掙脫警察的鉗製,幾步追上景文,扯住他,“說兩句。”
景文停下步子,看向狼狽不堪的井銘,嘲諷,“怎麼,你不會是打算告訴我你是警方打入賣-淫集團內部的臥底吧?”
井銘抓抓頭發,有些煩躁,“景文,我們都是男人,你應該理解我,你要知道小月她爸管的她那麼嚴,我是個正常男人,我也有需求,所以...”
“打住。”景文冷眼瞅他,“自己齷齪就是自己齷齪,我最討厭別人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且這些理由還令人惡心。”
“你開條件吧,怎麼樣才能不告訴小月,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開個價也行。”井銘將襯衣扣子扣好,努力站直身體,想要擺出一副老板的氣派,然而在穿著製服還比他高了半頭的景文麵前,卻像是一個小醜,可笑的不得了。
景文卻因為他的話陷入了沉思,仿佛是心動了一樣。
井銘心裏嘲諷,人都一樣,都是為了錢便可以放棄原則的,“你開條件吧,我都會答應你的。”
景文淡淡倪他一眼,“那你打算開多少錢?”
井銘上下打量他一番,試探著開口,“三萬如何?”
景文嗤笑一聲,“倪明月就值三萬?”
井銘眯眼,“不過這麼點兒小事兒,你不是打算獅子大開口吧?我最多再加一萬,你...”
“閉嘴吧。”景文冷哼了一聲,“你認識梁靜?”
“啊?”井銘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你如果認識梁靜,把她的事情告訴我,我就同意你的條件,不將今天晚上看到的告訴倪明月。”他記得之前倪明月告訴過他井銘好像是認識梁靜,而梁靜身上的名牌包他始終想不明白。
“你對梁靜怎麼這麼好奇?”井銘突然了然的發出邪笑的聲音,“我還以為你多正人君子呢,還不是...”
“說不說。”景文打斷他,“你如果再廢話,我就走了。”
“好好,我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井銘正色起來,“你還別說,這個梁靜我還真認識,上一次我就跟小月說離她遠點兒,向奕航這個傻蛋就掉坑裏了吧。”
景文轉身就走,井銘忙叫他,“行了,行了,我說正事兒。”
景文站住,回身看他,一臉的不耐煩。
“這個梁靜我是在德坊市見到的,當時她也是個...”井銘頓了一下,“你懂得,就是個這種場所的小姐,我朋友點過她幾次,服務不錯,不過沒多長時間她便被一個大老板給包了,聽說那個大老板挺厲害的,是在道上混的,後來我就沒見過她了,再後來就是上一次小月請她吃飯時候的事兒了。”
“那個大老板叫什麼名字?”
井銘想了想,“叫什麼名字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好像是姓嚴。”
景文聽完,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井銘大叫,“喂,你答應我的事兒你還記得嗎?”
景文頭也不回淡淡道,“我不會食言的。”
井銘這才算是放了心,跟著警察進了廳裏。
景文擺手叫住掃黃組的一個組長,“小王,來。”
“怎麼了,景科長,有事兒?”
“你們今天的行動有媒體跟蹤報道嗎?”景文問到。
“有,有一家媒體跟著呢。”
“好,那你幫我個忙,幫我把記者照的照片裏所有井銘的照片全部刪除,不要讓他見報。”雖然會打馬賽克,但是熟人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這要是上了電視報紙,局長的臉該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小王點頭,“明白。”
“還有,小王,你從裏麵找一張他麵目清晰的照片,幫我用陌生號發到這個手機上。”他隻說他不告訴倪明月,但並不代表別人不會告訴,再者,由他或者於小瑜說了,倪明月臉上肯定掛不住,還不如直接來個匿名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