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有些散亂,襯衣扣子解了兩個,一身的慵懶,一向帶著冷淡疏離的眼睛裏是溫和寵溺的笑意,梁靜的心猛的跳了兩下。
景文看到她,瞬間斂了臉上的笑容,直起了身子,眸中帶上一抹精光,沒有一絲醉酒的迷蒙。
梁靜站在那裏,有些幽怨的看著他,“景文,我要跟向亦航結婚了,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她話中的哀怨仿佛景文是一個拋棄妻子的負心漢一樣,景文心中無緣由的泛起一抹惡心,麵色更加冷厲,“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景文,我們兩個交往了這麼長時間?你對我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感情嗎?”
“什麼交往這麼長時間?你胡說什麼?”景文語氣犀利,眼睛冷的仿佛冰塊一樣要把梁靜凍傷。
梁靜仿佛很驚訝景文的話,上前一步想要抓景文的胳膊,景文後退一步,躲開她的手,聲音涼薄,“梁靜,我警告你,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兒,不然後果自負。”
“後果?景文,難道你不知道我放棄所有來到這裏都是為了你嗎?”梁靜有些激動,眼睛裏閃著淚光,“我什麼都不求,也不想打擾你的生活,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連個眼神都不給我,你以前不是這麼對我的呀...”
“以前,什麼以前?”饒是景文麵上再鎮定,心裏卻也疑惑,看她這樣子倒真像是兩人有一腿似的,有微風從開著一條縫的窗戶處吹進來,夾雜著梁靜身上有些濃鬱的香水味道,景文惡心的感覺更甚,不由別開頭不去看她,正好看到從廚房裏端著兩杯蜂蜜水出來的於小瑜,不待梁靜說什麼,景文直接打開陽台門出了去,迎向於小瑜,還溫和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梁靜看著他的背影,雙手緊緊絞在一起,眼睛裏帶著淚水,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她?
向奕航休息了一會兒,此時醒了,喝了蜂蜜水,看了看時間便開口告辭,林蕭沒喝酒,負責將向奕航和梁靜送回去。
送走了眾人,於小瑜特別高興的進了洗手間,不一會兒拿著拖把和水桶出了來,放在客廳裏,然後笑眯眯的坐到沙發上一臉期待的看著半躺在沙發上有些愣神的景文。
於承樂一臉不解的坐過去,“姐,你要拖地?怎麼又坐下了?”
於小瑜這兩天對於承樂的態度已經有所緩和,此時心情又好,便樂的跟他分享,小聲道,“景文哥喝醉了酒有個怪癖就是喜歡拖地。”
於承樂恍然大悟,為什麼於小瑜剛才那麼樂忠於給景文倒酒,同時也好奇景文這個怪癖到底有多怪,便也脫了鞋爬上沙發,兩個人拖著腮看著景文。
景文感受到兩人灼灼的視線,抬眸掃了一眼一旁的拖把,站起身,指指於小瑜,“你,坐著別動。”
又指指於承樂,“你,下來。”
於承樂不明所以,從沙發上下去,“怎麼了,姐夫?”
景文把拖把放到水桶裏涮了一下,然後遞給於承樂,“拖地吧。”
“啊?”於承樂驚訝,一臉不情願,“不是說你的怪癖是拖地嗎?關我什麼事兒呀?”
景文斜他一眼,“喝醉了的怪癖是拖地,喝個半醉的怪癖是看別人拖地。”
於承樂一臉懵逼的被景文逼著拖了半晚上的地,景文要求嚴格接近變態,於承樂拖到哪裏他跟到哪裏,一會兒這裏不滿意,一會兒那裏不滿意,親自去擰了一個抹布,要求於承樂將一塊塊地板擦得蹭明瓦亮。
於小瑜看的心驚膽戰,之前景文雖然熱衷於拖地,但還沒到跪在地上一塊一塊擦的地步,現在看於承樂那副淒慘的模樣,於小瑜打了個冷顫,沿著牆根悄悄溜回屋裏去了,就怕下一刻景文會忽然想起家裏還有一個她。
於承樂擦到最後已經處於機械運動狀態,不由十分後悔為什麼要作死的換了景文的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