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知道的是,從遠處傳來喧囂的聲音。
純白的牆壁和純白的床鋪。
從窗戶裏射進來的光線。
這裏是某座建築物中的一個房間。
自己為什麼還活著呢。
這裏又是哪裏呢。
他注意到,像這樣的自問,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沒錯。自己曾經多次在意識不清的狀況下醒來,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絲毫無法動彈,然後馬上再次陷入深沉的睡眠。
但是,這次稍微強一些了。
能感覺到劇烈的疼痛。胸口和後背還有右大腿部的,模糊而沉重的疼痛。仿佛要勒緊全身一般的痛苦的波瀾,隨著心髒的跳動一波波湧來。還有如同被沙袋擊打太陽穴一般的頭痛。這下肯定不會是在做夢了。
床鋪的旁邊是點滴架。還有醫用的監視器材。心電圖的導線在自己身上鋪開。此外還有氧氣瓶和吸入器。
自己的身體被一張薄薄的被單覆蓋。上麵到處纏滿了繃帶。
右腳的腳尖,可以動。
左腳的腳尖,可以動。
右手也是,左手也是。
似乎神經總算還連著。但是也說不定是“幻肢”——一種失去手腳的人,產生自己的手腳還連在身上的幻覺的現象。
“…………”
少年抬起頭。劇烈的疼痛再次襲來。腦袋裏昏沉沉的,指尖也微微震顫。
想而再次睡下的誘惑席卷而來,但是他咬緊牙關把那股衝動拋到了一旁。
手按在床上,撐起上半身。簡直像在舉起數百公斤的沙袋一般的沉重。
他忍痛起身,轉過身體,將插在身上的管子和導線揪掉。
“可惡……”
看到自己的手腕,少年不禁咒罵道。如此地纖細瘦弱,甚至讓人懷疑這是不是別人的身體。這簡直就是小女孩的手腕。
(武器呢……?)
沒有。
這裏有的頂多是點滴用的針。
(可逃的地方呢……?)
沒有。
房間的門是鎖上的。
少年仔細的觀察起周圍。這是一件病房。這不是六人一間的病房,而是間單人病房。
由於牆壁、地板跟天花板都是白色的,距離感有誤差,因此感覺起來特別寬敞。
少年在純白的床上,坐起上半身。
床邊的窗戶是開著的,純白的窗簾隨風搖擺。
咚咚,門被敲了兩次。
“誰?”少年警戒起來。現在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如果是敵人就不好辦了。
門被推開了,走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的外貌都可以打很高的分數。
男人的頭發染得火紅,打著耳釘,叼著香煙,衣服也好,褲子也好,全都慵懶的掛在身上。
女人一頭濃密卷翹的褐色長發,小巧堅挺的鼻子,紅潤的雙唇很有味道,皮膚如玉般的細嫩潤澤,五官,算得上優等品。
黑色的小背心緊緊的包裹著身子,曲線凹凸有致,加上一條超短號的牛仔小褲,纖細白嫩的長腳暴露在外,深色係的短腳鞋更是增加了一股青春的活力,身材,完全過關。
女人走了過來,一副驚喜的樣子,欣喜的說:“你醒了啊,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女人用的語言很奇怪,不是地球上的任意一種語言。但是少年意外的竟然能夠理解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