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亥時已到。一個穿著青衣長袍,麵容有幾分憔悴的中年男子來到了茶樓。亮了亮嗓子之後,便給大家說了一段書。隻是這段書,卻與孟纖羽有著極大的聯係。
“今天給大家來一段,陸家千金被鬼附身,屢次挖人眼球的故事。話說那陸家千金陸淩兒,身世可憐,處境慘淡,又屢屢遭遇情變。身心疲憊,神誌迷離,早已亂其所為,瘋顛失常。這才會,被那惡鬼盯上身,利用陸淩兒的年青美貌,去剜那青壯年男子的眼珠。且說這一天......”
那說書先生繪聲繪色的給眾人描述了陸淩兒行凶的故事,直把過往的客人吸引了不少。原本有些清冷的茶樓頓時聚集了不少茶客。喝杯茶,歇歇腳,聽這說書人來上這麼一段古今怪談,也是人生一大趣事呀。
隻是孟纖羽不明白,那陸淩兒的案子怎會被他所知。且不說那繡水鎮離這裏還有那麼遠的路程,先說那說書人那段聲情並茂的內容,直把人聽得就如同當真發生過一般。連孟纖羽自己都有所懷疑,他是否事發當日,就在現場。
那說書人說完這個故事,引來滿座的掌聲。隨即,說書人又拿起個小盆,挨座請各位討賞。
正好,走到了孟纖羽的桌前。
孟纖羽大方的在那小盆裏放上少許散碎銀兩。說書人一見,大喜過望,連連道謝。
“慢著!”孟纖羽叫住了那說書人,“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回這位客官,小人姓於名昆,字林羨。湖州人士,特來這裏說書,混碗飯吃!”
孟纖羽衝他點點頭,“先生書說得真是極好呀!隻是在下好奇,這個故事如此稀奇,先生是從哪裏得知的?”
林昆一聽,笑了一笑,“鄉野粗人,喜歡隨便打聽一些奇聞怪誌。拿出來和大家說說,全當作無恥解悶,客官不必當真!”
見他不肯說,孟纖羽心裏麵更多了幾分好奇。
“我想你打聽另一個故事,不知道你肯不肯告知?”
“客官請講?”
“佛法寺丟童案。”
林昆一聽,臉色大變。轉而又裝作麵色如常,道:“客官真會開玩笑!此乃官府之事,我真會得知?”
“你不肯說,可這繡水鎮的案子,你又如何能拿來說書?莫不是你知道什麼,卻不肯向官府透露?我告訴你,我可是繡水鎮的捕快,你若是知情不報,我上告縣令。小心挨板子!”孟纖羽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厲色。
這一問,倒把烈九焰可看得愣住了。幾天不見,這丫頭的辦案手段倒越來越多子,果真是繼承了先父的血脈呀!
林昆被孟纖羽這一嚇,心裏麵那顆心開始懸起來。聲音帶著怯色道:“官差大人,我隻是個說書人!案子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隻是道聽途說,那來編成書兒,混碗飯吃而已!”
見硬的不行,孟纖羽打算來一點軟的。
“我知道你說書不容易!要不這樣,若是你能把你知道的有關丟童案的事情告知於我,我定會稟告縣令大人嘉獎於你,你看如何?”
這一說,竟把烈九焰也弄得十分驚訝。這丫頭什麼時候會學了這一手了?是不是和鐵皮、水桶在一起久了,也學會市井無賴這一套了?
可是那林昆卻沒有被孟纖羽的話所打動。小賊眼珠子轉了一轉,依舊用討饒的語氣道:“差官大人,在下當真不知道什麼丟童案呀!”
“你......”纖羽無奈。算了,這廝軟硬不吃,再想其實辦法吧!
討過賞錢,正逢正午,那說書人林昆便拿著討來的賞錢到西邊的麵館吃碗洋春麵。
孟纖羽暗中盯著那說書人的一舉一動,總覺得那一言一行中透著份古怪。
“你在想什麼呢?”烈九焰問道。
孟纖羽皺著眉,還在想著那說書人的事情。
“能想什麼?還不是想那丟童案嗎?你原說那說書人知道內情,我原本不信。可聽他說的那段書,確好像親身經曆過似的。處處透著古怪,看樣子那說書人果真有問題!”
悄悄站在一處的孟纖羽小心說著。眼睛卻緊緊盯著對麵的林昆。
“這幾天不見,你辦案子倒是越來越大膽了!”
這妖孽,竟然對自己產生了質疑。
“那又怎樣?如今我們是在別人的管轄之內,丟童案又毫無線索,隻等動用點非常手段。現在那些孩童究竟怎樣,還不得而知!”
烈九焰長眸一瞥。心道,她倒是越來越果敢了。
“你想不想知道是誰向那說書人透露的事情經過?”
“你知道?”孟纖羽轉過臉,一臉的驚訝。
“若想知道真相,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