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賈仁義與孟纖羽、鐵皮、水桶一道來到了陸員外家。
陸員外與賈捕頭有過私交,賈捕頭故意以探訪故人為名,來到陸員外跟前。
這陸員外如今已經奄奄一息。據說陸老爺自兩年前因陸家千金陸淩兒的事,給氣得大病了一場,差點兒一命嗚呼。好在有上好的藥材給他續著命,要不然早就見閻王爺去了。
賈捕頭來到陸員外麵前,抱拳行一禮。“陸員外,多年未見,身體可曾好些?”
一聲問侯並沒有喚來陸員外的回答。隻見這個頭發灰白的老人全身癱在床上,想要起身,掙紮了半天,卻還是起不來。嘴角歪斜,嘴巴微微張開,想說話而又說不出來,卻始終顫顫微微的張著嘴。看著那老人那幅無能為力的神情,卻讓孟纖羽的心中有幾分心酸。
陸員外沒有回答,在一旁的陸夫人倒哭了起來。拿著帕子摣摣眼淚。道:“我家老爺好生命苦,自兩年前被那小賤人氣著了,便再沒有下過床。這一生恐怕都要在床上度過了。”
聽陸夫人口中的小賤人應該指的是陸家的千金陸淩兒。陸員外一共有一妻兩妾。妻子為他生了三個兒子,全都在外地經商。之後又納了兩個妾,其中一個為他生了兩個兒子,全都在繡水縣經營著生意。
唯獨最喜歡的小妾為他生了一個女兒。那小妾身子弱,生下女兒之後,便撒手人寰。留下那仍在繈褓中嬌弱的女兒,由陸員外親自帶大。
陸員外對這唯一的女兒格外疼愛。陸淩兒在陸府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然惹得自己的繼母不高興。雖說早已過了及笄之年,卻還未出嫁。前兩年剛剛定了一門親事,說是陸淩兒親自挑選的夫婿,卻又聽說中途退婚。這才把老爺子氣病了。可是其中真正的原由,卻不得而知。
賈捕頭故意探聽虛實,“夫人節哀。陸老爺吉人自有天相,定會逢凶化吉、否極泰來。說起來,其實陸小姐也很可憐,退婚之事恐怕也並非她所願吧!”
“哼,這個小賤人。到手的福氣也被她給丟了。好好的官府二公子不嫁,偏偏看上個巫士。還連累......”
陸夫人正說得起勁,卻看見那陸員外怒目圓睜,瑟瑟發抖的看著自己。陸夫人這才發現自己多壞了嘴,說錯了話。趕緊上前攙扶著陸員外躺下。
“不說,不說,知道你不願意聽。她害得你這樣,我連嘮叨兩句都不成。你果真偏心!”一邊說著,還一邊輕輕撫著陸員外的胸口。
“陸員外,陸夫人。我們能不能見見貴府千金?”賈捕頭問。
陸夫人一臉的不悅,“見她作甚?那小賤人如今已成瘋顛,不成樣子,有何好見?”
賈捕頭上前解釋道:“近日來,繡水縣接連發生凶案,據說與一女子有關。縣令大人有令,縣中所有適齡女子通通要檢查一遍,登記在案。在下這也是例行公務,還望夫人海涵。”
陸夫人一聽,臉色一變。原本以為賈捕頭是來探望老爺的,卻原來另有隱情。沒好氣的說道:“那賤人住在西院的廂房,平日都是上了鎖的。你要見,自己便去見吧。”
賈捕頭也知陸夫人心中不快,也不便多言。謝過陸夫人,便帶著纖羽他們隨一丫環一塊來到了陸淩兒的房間。
這西院廂房離陸老爺的房間較遠。其中還隔了個花院,院中隻種植了一種植物,便是梅樹。此時正值盛夏,按理說梅花還未開放,卻在院中能聞到陣陣梅香,悠悠陣陣,若有似無。
經過院中那幾株梅樹,烈九焰聞到那飄入鼻中的淡淡清香。這香味......烈九焰的眉頭一緊,神情肅穆,略有所思。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纖羽心道,陸夫人特意將陸淩兒安置得離陸老爺這麼遠,可見對陸淩兒有多厭惡。這陸夫人,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走過梅院,繞過一個回廊,便有一間小屋出現在麵前。小屋上了鎖,需丫環特意開鎖,才能把門打開。
那丫環開了鎖,卻不願走進屋內。隻怯怯的站在門口,讓賈捕頭幾個自己進去。
“怎麼,你不和我們一塊進去嗎?”孟纖羽好奇的問道。
“不,不,你們進去便可。我在門外侍侯。”那丫頭小心應著,似乎很害怕進到房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