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解毒(2 / 2)

蘇綰專注的看著,在心中默默的想著,回去一定要將此情此景畫出來,以後便有威脅蘇策的證據了。

戚光見蘇策那麼猶豫,便笑著上前接過藥碗,道:“還是我來吧。”

他在女兒麵前是慈父,但在兒子麵前卻是嚴父。以往戚麟生病他都沒有親自喂過他喝藥,隻是現在看著躺在床上的昏迷不醒的兒子,他心中也擔憂得緊,也就不在意那些虛禮了。

蘇策巴不得有人代替自己,便快速退往一旁,嘴上還不忘說些場麵畫:“勞煩將軍了。”

蘇綰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道:“你倒是會偷懶。”

蘇策聳聳肩,不置可否。

喂完藥,戚光將守在門外的兩個士兵召了進來,吩咐他們看著戚麟。隨後帶著蘇綰去尋其他中毒的人,蘇策見戚光沒有發話,便自覺的跟上去了。

所有中毒的人都安置在一個大帳篷內,有幾個軍醫在一旁查看,伺候的人來來去去,人數不少。蘇綰戴著幃帽,根本看不清中毒的人的症狀,又被來來往往的人晃得眼暈,便讓戚光將所有人都弄出去。

軍醫本以為來的人是神醫,卻沒想過來的卻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聲音軟軟糯糯的,沒有什麼威懾力,頓時心生不滿。

鬥不過神醫還鬥不過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

其中資格最老的軍醫摸了一把自己的長胡子,出口質疑道:“將軍,此毒非同小可,吾等尚無辦法解決,又如何能讓一個小姑娘來呢?這豈不是拿軍中將士的生命當兒戲嗎?”

“醫術不是拿來爭權奪利的工具,為醫者若遇難題,理應互相商討,而不是一味指責。”蘇綰盯著老軍醫臉上的長胡子,莫名的想起了清泰先生。“你們做不到的事情,又怎麼能說別人做不到?”

啊呸,若是清泰先生知道她拿自己與這個沽名釣譽的軍醫相比,隻怕又要氣得吹胡子瞪眼了。

老軍醫氣得直呼氣:“老朽行醫幾十年,就沒見過這麼狂妄的後輩!你的意思是,你的醫術比我們在場所有老頭子都厲害不成?”

蘇綰在心裏默默為他點了個讚,這仇恨拉得,可真是有水平。“晚輩不敢,隻是晚輩雖然學藝不精,也想為邊關將士出一份力。”

對這些軍醫,戚光也不敢得罪的很了,畢竟將士們還要靠著他們,便放緩了神色,開始打起哈哈來:“反正禦醫現在還沒到,讓她試試也無妨。”

老軍醫見戚光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目露得意:“話可不能這麼說,醫者不比其他,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害到一條人命,又怎麼能讓來曆不明的人試呢?”

蘇綰知道自己沒什麼名氣,又是一介女子,自是不可能讓麵前這些人服氣的,便道:“小女子隻是看看,不會亂來的,還要勞煩幾位前輩指點了。”

服軟又不會少塊肉,當務之急還是為人診治。

軍醫中有一個與之前開口的老軍醫不和的,見蘇綰如此有禮,心中的不滿之意便消了幾分,笑著道:“既然這樣,那你試試也無妨。”

戚光讓伺候的人都下去,隻留了蘇策兄妹、青黛跟那群軍醫。

蘇綰走到最邊上的位置,看著躺在木板上的人,見其臉色發黑,頓時皺了眉,蹲著身子為其把脈。

良久,她收回手,問道:“這些人是怎麼中毒的?”

老軍醫嗤笑一聲:“診脈這麼久便隻能說這句話?”

蘇綰沒有理會他的嘲諷,看向戚光。

戚光道:“是喝了井水中的毒,那井已經被封起來了,最近我們喝的水都是從最近的城池送來的。”

蘇綰眉頭一皺,起身又為其他人診脈,見他們中毒的情況雖然有輕有重,但是中的毒都是一樣的,便道:“我去抓藥。”

這裏都是漢子,又有好些個軍醫等著看她的笑話,她實在不想繼續待在這裏。

老軍醫像看傻子一樣看她:“望聞問切,行醫最基本的你說你哪樣做到了?我們幾個老頭子雖說醫術不精,但是好歹在這裏診治了這許久,你竟是問都不問一聲便要抓藥,這不是拿性命當兒戲是什麼?”

之前為蘇綰說好話的軍醫道:“小姑娘人年輕,一時忘了也是有的,葉兄你又何必苛責呢?”

蘇綰的目光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嘴角溢出一絲冷笑:“既是如此,前輩可否將你們的藥方借晚輩一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