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悶熱難耐,柏油路高溫透過厚底也能清晰感受到。

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少女咬了咬牙,墨紫色圓潤指甲摳了摳街道邊的枝幹,感到大腿處震動後,手伸進牛仔短褲包內,手機震動傳遞掌心,逼得少女更心煩意亂。

豔紅的唇輕啟,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她一字一句道:“齊誠,你到底在哪兒?”平靜的語調卻透著威脅的意味。

聽著電話裏的解釋,她眉心越發緊蹙。又威脅了齊誠幾句才掛斷電話,原來是她聽錯地址了。

她打車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下了車後便後悔了。想折回可司機師傅就跟十萬火急似的,一溜煙功夫,車尾都沒看清就跑了。

她蹲在原地試圖撥打家裏座機,幾次無人接聽。她換了個號碼,還沒撥出便見不遠處一輛車影漸行漸近。

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修長白嫩的大腿緩慢邁出。

這條路不寬,她以大字橫中央恰好折斷來車路途。她無一絲畏懼,目不轉睛地看著車猛地在離自己零點幾毫米處刹住。

她輕佻地吹了下口哨,心想這車主不僅有錢連車技也不錯。改天可以切磋切磋。

男人一身深色運動服,她看出那是Befall牌子,她最喜愛的牌子。眼光不錯。她心底腹誹。

男人五官別有東方立挺,墨鏡遮住了半張臉。隨著他的逼近,宋雅歌感到一股迫力襲人。他薄唇水潤光澤,聲音卻冷如冰窖,“滾。”

晌午陽光很烈,照在眼前男人身上,她卻絲毫感受不到暖意,有的隻是寒冷。

這個男人氣場很強大,她從未遇到過這種角色,一時間忘了反應。

墨鏡下浩瀚星空般的眸微寒,嘴角扯動輕蔑的笑。這刺激到宋雅歌某根神經。

她長這麼大,誰不是依著她順著她,如今這個男人不僅對她說“滾”,還看不起她!憑什麼看不起她?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她家臭錢也不少。

她揚起下顎回以輕蔑,“你叫我滾我就得滾?你以為你是哪根蔥,我憑什麼聽你的。”

“再不滾,直接開車從這裏攆過去。”男人冷酷無情道,眼底閃過不耐。

喲嗬,還會威脅人?宋雅歌反省過來,任何不了解的人,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別瞧眼前男人人模狗樣的,萬一是殺人犯毒販子呢。再瞧這條路上了無人煙,被殺了還沒人替自己收屍。

黑葡萄般眼珠滴溜溜轉了圈,搶在男人反應過來前,扭身跑到車前,拉開車門就擠進了副座。

男人微微一怔。

這個地段他來過幾次,很少見到過人。倏地少女擋在馬路中央,他本以為看錯了。時間趕的緣故,下車也未鎖車,才導致少女有機可乘。

他重新回到車上,斜睨了眼少女,發動引擎掛檔踩油門,一氣嗬成。既然她趕上陌生男人的車,他一個男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宋雅歌打量他的側顏。

她周圍顏值高的人多了去,久了看誰都差不多。她做夢也沒料到,現在還會對一個男人犯花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