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姐姐是我啊!”琴妙連忙表明身份。
烏菱雪容色不改,匕首的位置也沒有絲毫移動:“你來做什麼?”
琴妙想起來意,臉上暈起陰翳,不爽道:“我就是來看看那個大梁探子!”
“你想殺她?”
“當然不是!”琴妙委屈地看著烏菱雪,“烏姐姐,咱們都在郡主跟前的人,你還不知道我嘛。你奉命保護,我又怎麼會讓你為難?我就是,就是氣不過,想教訓她!”
烏菱雪放下匕首,冷冷地拒絕:“不可。”
琴妙站在原地不動,倔強地用腳碾地,喃喃地低語:“烏姐姐,你都不知道簫哥哥有多痛苦,他整晚整晚地睡不好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心疼,我是恨不得替了他的。你沒有愛過一個人嗎?”
愛過,又能如何?
她愛的那個人永遠高高在上,連正眼都不曾瞧她一眼,那個人她配不上,隻能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去維護他的幸福。烏菱雪心軟了,她不置一詞地往前走,秦婉笑著跟在後頭。
地道的盡頭是一處石室。
石室的門沒關,秦婉可以自由出入。她現在內力被封,與廢人無異。秦婉神情呆滯地坐在榻上,看著小小的窗戶,聽到動靜回頭看了眼,今日居然有其他人來了,是期限到了嗎?她起身:“今日……他們二人成親?”
烏菱雪冷聲道:“沒有。”
秦婉鬆了口氣,能拖一日就一日,她是真的不願去麵對。
“你就是那個大梁的細作?”琴妙走上前,聲音尖細而張揚,“就是你們對簫哥哥施以酷刑的?”
秦婉隻是稍微看了她一眼,視線繼續定格在小窗戶,像是沒有聽到。
琴妙奇怪地問烏菱雪:“為何她一點刑罰都沒有受?還,還這般悠閑自在?”太子殿下真是太仁慈了,這種人就應該將簫哥哥受過的苦一一再受一遍!
烏菱雪既不知道也不關心,搖頭。
“哼!”琴妙想起蕭天的慘況就忍不住怒上心頭,她走上前,高高地揚起手臂,打算給秦婉重重的一個耳光。但看到秦婉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又著實下不了手。
這個人也像是經曆了很悲痛的事,會不會也很可憐呢?
她氣自己婦人之仁,狠狠地跺腳,轉身。
秦婉突然開口:“你喜歡蕭天?”
“當然,我愛他!”琴妙重新看向秦婉,挑起眉,“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們大梁嗎?原本我們可以好好兒在一起的,都是你們!”
“真好啊……”秦婉深深地吸了口氣。
琴妙有種她在嘲諷的感覺,忍不住走到她麵前,怒道:“好什麼好?”
秦婉看向她,微微一笑:“不論生老病死,你們還都有機會廝守,不夠好嗎?至少你不用親眼看著他娶別人,不用……相聞相見不相親……”還不用為了他摧毀自己的信仰和尊嚴。
在這石室內的有哪個不是聰明人?
聽她這樣哀傷的話語,也大致能猜到應該跟溫隆有關。
原來竟是這樣的原因讓她被囚禁在這裏?以溫隆為要挾,逼她透露線索,確實太艱難。琴妙本就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她猶疑地看向烏菱雪,滿臉糾結。安慰同情她吧,立場不對;辱罵教訓她吧,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