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宋興書一氣之下,狠狠地踹了腳蔣陽成,譏笑道:“這種貨色,也虧得五小姐能得上眼!非得挑本公子來府裏時苟且嗎?平涼候府還真是蹬鼻子上臉!”畢竟是跟徐依婧有了口頭婚約,他不表現得氣憤一點,豈不是辜負了沈月華她們的一番設計?
蔣陽成被踹得嗷嗷直叫,怕是肋骨也斷了幾根。
徐依柔在屋外聽著,身體微微顫抖。沈月華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會過去的,這種小人,不值得。”
越是接近蔣陽成的真麵目,徐依柔的心就越痛,以前是恨他,現在是恨自己,明明這麼浮誇的涼薄男子,她當初怎麼就不能擦亮眼好好看?
一個人的眼界太重要。
在綿州那種窮鄉僻壤,偽裝起來的蔣陽成確實還算不錯,但真正見識了京城裏的優秀男子,徐依柔才知道自己前半生究竟犯了多少錯!
此時,徐依婧總算回過了神來,她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動,那就萬劫不複了!她立刻尖聲哭道:“娘您要救救女兒啊,女兒不認識這人,是她要強占了女兒!”
蔣陽成也不傻,立即反咬一口:“五小姐您怎麼能這樣講?您明明說隻要我讓你舒服,銀子不會少啊!瞧,這都是您給我的銀兩!”
“你閉嘴!!!”
侯夫人看了眼地上散了一堆的銀子,十分失望地看向徐依婧:“我真是沒想到。”
徐依婧都快瘋了,不管不顧地撲倒在侯夫人腳下,涕泗橫流:“娘,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是他血口噴人!六公子,王妃娘娘,我真的沒有啊!我是被冤枉的!”
她確實是被冤枉的,但誰會相信呢?
從頭到尾,沈月華隻做了一件事,那便是讓蔣陽成去威脅徐依婧,如果不現身不給錢就跑到宋興書麵前揭穿她。由於蔣陽成威脅的次數多了,徐依婧也就當做他是真的隻要錢,但當蔣陽成獸性大發時,她又害怕引來人,隻能承受。
是她招惹了蔣陽成這號小人,最後栽到小人手裏,實在怨不得任何人。
晉王妃嫌惡地退了兩步,拉過宋興書道:“沒必要為這種事生氣,這女子與你從未有過婚約,不關我晉王府的事。”她甚至想徹底和平涼候府毀了這樁親事。
侯夫人聽出了言外之意,連忙道:“王府和侯府姻親的事連聖上都說是佳話,娘娘放心,此事絕不會傳出去!”
這倒也是,京城裏的勳貴十有八九都知道。
晉王妃看向宋興書,頗為心疼道:“委屈我兒了。”
宋興書完全不覺得,他甚至隱隱有些期待,這徐七小姐為何要下手這般狠?沒想到她柔弱的外表下藏著一副斬釘截鐵的心腸,倒是頗對他的胃口,比那些隻知道攀附權貴的好太多。
“來人。”侯夫人皺起眉,喚了幾個粗壯的家丁,“此人擅闖侯府,心懷叵測,給我綁上石塊沉進湖裏!”
蔣陽成迭聲尖叫:“不可!!!我是官兒!我是朝廷欽封的寧縣主簿!侯府豈能如此草菅人命!五小姐,五小姐救我啊!”沈月華早就料到侯夫人會走這一步殺招,該如何講也早就給蔣陽成教好了。她倒不是不想讓他死,而是他活著才是對徐依婧最大的折磨!
縣主簿雖是九品小官,但畢竟登記在冊。
侯夫人一時間做不出決斷。沈月華走上前,福了福身子,在侯夫人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侯夫人皺眉想了片刻,無奈地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