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陽成還算有點腦子,問道:“這裏……不是寧縣了吧?”
“京城。”
蔣陽成愣了一下,吞了吞口水,為難道:“本大……我在京城也不認識什麼人……”
“嗯,那大概是救錯人了。”沈月華轉身要走。蔣陽成這才急忙道:“是徐五小姐嗎?是她讓您來的?”
這樣一來就可以接著往下聊了。
沈月華示意下人把厚重的窗簾拉開,她和沈天賜分座在紫檀小幾兩側,捧起一盅茶,用茶蓋悠哉地撇著茶葉,道:“說罷,怎麼認識徐五小姐的?”
“我能吃點東西嗎?”蔣陽成試探。
沈月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再多一句廢話,就別想出去了。”
“我說!我說!”蔣陽成是真的被關怕了,從寧縣到京城的十幾天裏,他幾乎是沒見過什麼亮光。他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我原本是綿州府的一個小秀才,無意中撿到了徐七小姐放的河燈,這才跟七小姐有了書信往來。這……原本是指著七小姐能讓我有個一官半職,沒想到她就是個病秧子!都是被侯府扔了的廢物,哪兒有用啊!”
“但後來五小姐竟然派人跟我說,若是能把七小姐搞到手,她就給我一筆錢讓我買官!您知道的,這種誘惑根本擋不住,再說七小姐也是個美人胚子……嘿嘿……”說著,他竟然淫笑了起來。
沈天賜一巴掌扇了過去:“快點兒!”
蔣陽成疼得嘶啞咧嘴,又不敢叨叨,隻好繼續講:“甜言蜜語信手拈來,但奈何七小姐不上當,非得等我上門提親。於是五小姐就讓我詐死,激得七小姐病發,於是她就被接回了京裏。後麵的事,您應該都知道了……”
真是混賬!
為了一個高嫁王府的資格,徐依婧居然能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沈月華氣急,閉上眼,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她不能被氣憤衝昏了頭腦,要冷靜,隻有冷靜才能讓徐依婧自食惡果!
“姐,怎麼辦?”
沈月華遞給沈天賜一顆褐色藥丸道:“讓他吞下去。”
“不!”蔣陽成連“要”字都沒說出口,就被卸了下巴,藥丸被強行扔進嘴裏。再用內力一引導,藥丸迅速融入血液。
沈月華冷聲道:“想活命就按照我說的做,蔣陽成,徐依柔和我是手帕交,你應該明白,一旦落到我的手裏,除了配合你什麼都做不了。”
蔣陽成的下巴疼得發麻,但沈月華的話更讓他心驚。
完了完了,沒想到徐依柔還有大靠山!等下巴被抬了上去,蔣陽成立刻撲倒在地上,唱作俱佳地道:“都是五小姐支使的啊,小人是真心愛著柔兒,小人對柔兒之心,蒼天可鑒!小姐要相信小人啊!”
真是惡心!沈月華不願看他的嘴臉,直接起身離開了耳房。
“姐,需要我幫忙嗎?”
沈月華點頭:“明日平涼候府會宴請晉王妃和六公子,柔兒也邀請了我,你隻需悄無聲息地把蔣陽成送進去即可。”
“姐,多派幾個人跟著你吧,以防萬一。”
沈月華輕輕搖頭:“沒用,就跟往常一樣便可。”許鳴若是真的起了殺心,多幾個人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多犧牲而已?
不過隨行的人裏麵還是有了變化。
次日巳正時分,沈月華從大門裏走出來,看到趕車的人時,忍不住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