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兒的丫鬟,是誰呢?”
馮媽媽為難道:“老奴就不知道了,興許是那丫鬟急得胡言亂語?反正七小姐一向低調得很,跟誰來往做奴婢的也不會太清楚。”
沈夫人想起徐依柔,心疼地蹙起眉尖:花兒一樣的姑娘,臉色卻瓷白瓷白的,真是可憐。
她對馮媽媽道:“看這時辰,華兒也快回來了,你稍坐,我去看看。”說著就要站起,品畫連忙上前扶住,不禁勸道:“夫人,您的身子這般重,還是由奴婢去瞅吧。”
馮媽媽也貌似頗為過意不去,但想到侯夫人著急那樣子,便沒搭話。
紅裳這時走了進去,福下身子道:“夫人安好,奴婢是隨品畫姐姐來的,本就想著去門口等小姐,不妨將這事交給奴婢可好?您若是去了,小姐指不定多操心呢。”
沈夫人想了想,點頭應允。
在門口沒等多會兒,沈府的馬車終於出現了。沈月華下了馬車,看到紅裳專門在門前候著,心裏估摸著就有事。她心裏忐忑,生怕是沈夫人的身子出了狀況。但還是不動聲色地走到紅裳跟前,低聲問:“夫人可還好?”
紅裳點頭:“是徐七小姐。”
難道是那畫有了眉目?但也不該是紅裳等著啊。她還沒來得及細想,紅裳已經把事情簡明扼要地講給了她。沈月華內心愈是焦急,愈是告訴自己要鎮定。她問:“綠衣可把那幅畫像拿了回來?”
“奴婢現在去問。”
“好。”沈月華給沈天賜叮囑了兩句,而後走向主母院子。
明堂內,馮媽媽坐立難安,沈夫人也是焦急萬分。沈月華先是看到沈夫人挺著大肚子還左右徘徊,忍不住輕聲斥道:“娘,您可得小心些。”
“好好好!華兒總算回來了!”沈夫人連忙道,“快去看看七小姐,好好兒的姑娘,可千萬別……”說著,她眼眶含起了淚。
沈月華安撫了兩句,轉身對馮媽媽道:“我都知道了,動身吧。”
馮媽媽忙是應承。
去往大門口的路上,遇到了行色匆匆的紅裳,她朝沈月華點點頭,沈月華終於心安。幸好綠衣把畫像帶了回來,不然極有可能讓徐依婧察覺而有所防備。
但其實,徐依婧今天一早就知道了。
她早上從夢中醒來,發現了不知何時放在枕邊的信箋,上麵的內容簡直讓她瞠目結舌!原以為徐依柔還是那個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妹妹,沒想到居然暗地裏部署了不少啊。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竊取了徐依柔的地位,哪兒能如此輕易地身敗名裂?
寧可信其有,她決定跟這個匿名人合作。
“沈月華怎麼還沒來!”侯夫人看著徐依柔油盡燈枯的樣子,心裏揪得跟什麼似的。畢竟是親生女兒,血脈相連,雖然平日裏覺得疏離得很,但還是不忍看她難過痛苦的模樣。
“來了來了!”小丫鬟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沈禦醫進門了!”
侯夫人的心稍微穩了穩,對一旁臨時叫過來的大夫道:“去賬房支點銀子,回去吧!”那大夫唯唯諾諾地應了聲。
“娘,您放心吧,有沈禦醫在,七妹妹一定會沒事兒的。”徐依婧把侯夫人扶到圈椅上坐下,溫溫軟軟地道,“您這麼惦記著七妹妹,她也一定能平安。”
侯夫人歎了口氣,握住她的手:“都怪我平日裏沒關心她。”
“娘說得哪裏話,您宅心仁厚,對誰都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