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吻下去,恐怕又會被阿月咬了吧。
顧呈瑜戀戀不舍地坐回石凳,沒想到,沈月華居然主動握住了他的拇指。她的小手有些涼,手心滲汗,顯然是緊張到了極點。她握不全他的手,隻能用小手將他的拇指緊緊包裹。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顧呈瑜大概愣了足足有一刻鍾,都已經忘記了心跳和呼吸的存在,隻覺得頭腦發熱,倒有點飄飄欲仙的意味。
“我知道你很難。”沈月華低聲道,“我的脾性太要強,讓你為難。”
“絕對沒有,隻要是你的,我照單全收!”顧呈瑜這話說得,倒像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哪有執掌整個大齊的霸氣?
沈月華一笑,似是不太適應這種曖昧的氣氛,慢慢鬆開手。
卻被顧呈瑜反握住,他耍賴道:“吃了豆腐就想走啊?那可不成,我得賺回來。”
沈月華拽了幾下,奈何沒有某人力道大,隻得道:“你方才懷疑沈府裏有許鳴的人,這事兒都早些解決。”
某人像一隻吃飽喝足的貓,眯著眼,慵懶地笑道:“你說說看。”
“我找那和尚是為了徐七小姐。”沈月華把徐依柔的事悉數告知了顧呈瑜,“那個蔣乘的具體情況,我還想請你幫我查一下。不過如此看來,許鳴既然能知道的如此精確,應該是我身邊的人走漏了風聲。咦?但也不對……”
她皺起眉,自言自語道:“綠衣紅裳不清楚具體緣由,她們隻知道我從侯府出來時心境就不好,也就是說……”
顧呈瑜把玩著她的小手,順便接道:“平涼候府是嗎?那些閑雜人等也該清掃清掃了,蔣乘的事交給葛老頭,明早就會有回複。”
沈月華點頭:“不論如何,沈府裏也不太平,我打算先試試身邊的人。”
“怎麼試?”
沈月華神秘地一笑:“明日三表哥就會回京。”
“溫隆?”顧呈瑜孩子氣地撇起嘴,“那個溫隆雖然是你表哥,但本太子不樂意你跟她那麼親近。”但沈月華還沒說什麼,他又道:“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阿月依著你的性子辦事即可,看不過眼的事本太子會自己收拾掉。”
“他是我表哥!”沈月華好笑地看著他。
顧呈瑜一臉“那又如何”的表情,道:“等什麼時候他也成了我的表哥才罷休。”
沈月華忍不住笑出了聲,感受著自己的手在他粗糙的掌心摩挲,她的心底像是打翻了一罐子蜂蜜,甜蜜的笑讓這滿院的月光都柔和了起來。
“阿月,我會娶你。”
但這個日期想想就很遙遠,是大陳臣服時?還是大齊天下一統時?沈月華的目光越過顧呈瑜的肩膀,望向綢緞般的濃濃夜色。她是經曆過絕境重生的孤魂,真的要如此輕易地就將一整顆心交出?甜言蜜語,蜜語甜言,舒良俊曾經也說過無數遍……
不!不行!
沈月華如古井般眸光裏突然泛起恐懼的漣漪。
她心裏害怕,指尖顫抖,從顧呈瑜的掌心抽離而出。顧呈瑜也感覺到了她的異樣,此時的阿月不是嬌羞也不是氣惱,是真真切切的懼怕。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她心裏的恐懼,那是一層厚厚的冰罩,很難深入進去。
阿月究竟在怕些什麼?
顧呈瑜心疼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他此刻心中所想的全是如何傾盡自己所有的力量,才能讓阿月能內心溫暖,一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