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不能讓沈月華陷進去!
沈天賜打定了主意,反而不再擔憂。
“我會將蕭天留下,他在沈府的身份由你辦妥。”顧呈瑜吩咐完,飛簷走壁消失,同時蕭天出現在沈天賜麵前,商議妥善的方法。
之後過了幾日。
沈月華從溫府借了一個教養嬤嬤,大舅母很善解人意地給教養嬤嬤囑咐了幾句,沈星敏和沈星零就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據說連吃飯拿筷子的力氣都沒了。這些嬤嬤都是人精,把主子們的意思揣摩得真真兒的,折磨起人來,不動聲色地就能讓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這天沈月華剛給沈夫人診完脈,沈夫人身子調養得不錯,府裏的姨娘通房都知道這胎的重要性,巴巴地躲著不敢來,倒是沒人出幺蛾子。
收拾起脈枕,母女倆說了幾句貼心話,稀客臨門。
原本安安靜靜地在伯府養胎的沈姑母上門了,著實把沈夫人嚇了一跳:“華兒,她來做什麼?你不是說她的胎位不正,很危險嗎?”
沈月華笑了笑:“大概是有要緊事吧。”
沒奈何,除了沈天賜之外的夫人小姐們,個個兒都得去明柏堂見這位二品伯夫人。沈月華扶著沈夫人進去,太夫人趕緊讓坐了,對沈夫人也是和顏悅色了不少。
再看沈姑母的臉色,仿佛不太高興沈夫人在太夫人跟前地位提高。
“大嫂現在架子愈發大了,我可是等了好久。”她陰陽怪氣地說,眼睛轉到沈夫人微微隆起的小腹,眸中滲出不滿。
沈夫人道:“實在是今日腰腹酸疼,方才華兒幫我摁了摁。”
沈姑母拉住太夫人的手,嗔道:“聽大嫂的意思,像是誰沒懷過身子似的。娘,我肚子裏的哥兒可調皮著呢,別看他這麼一丁點兒,晚上鬧騰起來累得很!”
“累點兒好,哥兒活泛。”太夫人挨在沈姑母身邊,對沈夫人皺了皺眉,“宜兒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也太怠慢了。”
沈月華放下茶盅,笑道:“其實也不怪娘,主要是華兒覺得娘的胎位有些問題,讓她走路慢些小心些。並不是所有懷孕的人都能跟姑母一樣康健,連一點毛病都沒有。姑母您說是嗎?”
沈姑母臉色一變,指尖泛涼。
太夫人卻喜道:“你瞧著她身子好了?前些日子你還說不對勁,擔心的我坐立不安。”
“好了,想必伯府裏養著一位不世出的神醫,保胎的法子好得很!”沈月華端起茶,餘光掃了眼沈姑母,直把她看得臉色蒼白。
太夫人還想再問,沈姑母連忙打斷:“不說這些了,今兒我回娘家是有些其他的事。”
無非是馬才勁的親事罷了。沈月華微微一哂,輕拍沈夫人的手背安撫。
果然,沈姑母接著就蹙眉道:“娘,大嫂,雖說我寧遠伯府比不上皇親國戚,但跟沈府相比,總算得上是貴胄吧?”
“怎麼了?”太夫人問。
“嗬嗬,原來是我親自回家裏來說親的,想把華兒說給我家世子,但也不知是誰吹了耳旁風,愣是要我堂堂寧遠伯家娶一個庶出的小姐。娘,這不是活生生地打臉嗎?這不是讓京城裏的人都恥笑我寧遠伯府嗎?”
此話一出,諸人反應各不相同。
沈星敏緊張,沈星芹疑惑,沈星零則暗喜。倒是太夫人忖了忖,把手從沈姑母手裏抽出來,不像方才一樣熱乎了:“這事兒你大哥給我說過。”
“那您也同意?”
對太夫人來說,沈月華是留著攀高枝的,讓庶出孫女得了世子夫人的頭銜,對沈家何嚐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沈姑母就是這點看不透,嫁出去的女兒想的是婆家的臉麵,而太夫人和她再親,也得顧全沈府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