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賀司朗就像是料到了他的反應了一樣,趕緊遞上了一張名片:“別急著拒絕啊,這是我的名片,你再考慮考慮,明天之前給我答複就行。”
葉南將名片往口袋裏隨隨便便的一塞,然後朝賀司朗揮了揮手,頭也不會的走了。光看樣子倒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一直站在賀司朗身後沒說話的粗獷男人見葉南走遠了,這才不甚樂意的湊了上來,開口道:“老大,你何必對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這麼客氣?誰不知道張家那點破事,這個少年郎隻怕是什麼都不知道嘞!”
“老二,你太聒噪了。”賀司朗聞言瞥了他一眼,搖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然後轉身回到了聽在一旁的車中。
“聒、聒噪……?”老二被罵的好生莫名其妙,一臉迷茫的看向一邊沉著冷靜的老四:“四弟,大哥他什麼意思?我,我又說錯什麼了?”
老四也搖了搖頭,卻是好心的跟他解釋道:“那張家是什麼樣的人,做的是什麼買賣,那張望在道上是什麼角色你不會不知。這樣的一個家族卻唯獨對這個少年這般特別。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老大既然決定帶這個葉南去一來說不定能成為牽製那張望的有力人質,二來……”
青年儒雅的麵上神色微微頓了頓,帶著金絲邊的眼鏡框下,目光裏迅速閃過一絲暗芒:“那日m山實在是太過詭異,那小子的突然無辜消失,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
“原來是這樣!”老二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這是我糊塗了,竟然沒想到這層,不過,老大怎麼能確定那小子一定會願意跟我們去?你沒看到他剛剛那態度……”
“去不去豈是他能選擇的?”老四冷笑了一聲,麵容上顯出幾分冷色:“你少說幾句,安靜的等著便是。”
說完也跟著走進了車中,老二卻又是一陣撓頭,隻覺得自己是智商有點欠費了……
再說那頭,葉南揣著賀司朗的名片哪裏能安得了心。前幾步走的還算是穩妥,待走出了那賀司朗的視線,整個人就再也端不住了,頓時裂開了嘴,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張名片飛似的朝寢室飛去。
葉南想的清楚,這沈桓九的身份可不一般,不但身份不一般本事更是不凡,再說那西陽鬼墓本身就是他的墓,千千萬萬種方法演算過去,葉南是怎麼想怎麼覺得抱緊這沈桓九的大腿才是上策。
雖說他還不是很明白那血玉到底是怎麼個回事,可也算是清楚了,他現在和沈桓九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綁在了一起。他還就不信如果他主動提出下鬥這廝還能給拒絕了?
如今賀司朗既然拋出了橄欖枝,那沈桓九又是個黑戶,倒不如就靠著賀司朗的關係去下了那南沙獅子墓,也算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然而,葉南千算萬算,偏偏就沒算到沈桓九這廝竟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竟然留下一個草草幾字的紙條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了!
葉南親啟:
吾有要是在身,今雖不同往日,然,天命不可背。汝當守禮與身,勿信他人,勿離此地,待七日後吾定當回之。勿念
沈桓九留於家中
葉南:“…………”念!你!妹!
葉南氣的頭頂冒火,他眯著眼睛把自己的寢室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這才發現這沈桓九走的當真是幹淨利落,那盔甲重劍都已不見,不僅如此葉南的衣櫃中還少了五六套的衣物。倒是那茶幾之上,用皮筋捆起的三千青絲散落於桌,不用猜葉南都知道這是誰的頭發。
這廝倒是準備的充分。葉南平複了良久的怒氣,待微微平靜下來之後才發現了不妥之處。
這沈桓九一隻千年前的大粽子即便再多麼的睿智過人,又怎麼可能這麼快融入到現代人的社會當中?除非……有人相助!
這個念頭一出他立馬平靜了下來。葉南之前之所以能有恃無恐的認定自己能傍上沈桓九這個大腿,靠得就是他孤身一人對這現代社會的不熟悉。可如果他果真有所同夥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葉南想了又想一時間竟也無法摸頭這大粽子到底是什麼意思。若是不在需要他了那有何必留什麼字條,可如果需要他那有為何這樣不告而別?
他一時間越想越覺得沒譜,這張望已經去了南沙,而從昨晚和大粽子的談話中也不難聽出這廝的目標也是南沙。
若是單單隻有張望那一行盜墓賊,葉南可能還不覺得他們能找出什麼,可多了沈桓九這個正主的出現,葉南有預感,這次南沙之行絕對會有所發現,而且會和他的父母失蹤有關!
左右衡量之下,這南沙,他非去不可!
張望那邊肯定不行,而沈桓九這廝也把他徹底拋棄了,既然如此能走的也就隻剩下了賀司朗這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