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來?”
沈薇看著這張紙上,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確實是自家師父玉輕寒的字跡。
“師父不是在山穀隱居,怎地會突然跑去金陵,難不成是……”沈薇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直覺的認為肯定不是啥好事。
沈薇將這信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確實隻有“速來”這兩個字,無論是用水、藥水、還是火烤,都沒有出現別的痕跡。
沈薇拿著信折騰了半天,也沒發現啥其他的有用信息,無奈又擔心的一屁股坐在床上,托腮想著這信的事。
玉家一向超然物外,不怎麼理會俗物,更加不會沒事就往金陵那種是非之地跑。
可師父好端端的,突然去了金陵,還來信讓沈薇“速來”,這裏頭就很引人深思了。
沈薇直覺得認為,此事一定和蕭慕言有關。
蕭慕言留在這裏的人,一直很少對沈薇提起蕭慕言在金陵的情況,而蕭慕言的家書也是雷打不動的定時送來,並沒有任何異樣。
不過這些在沈薇看來,有可能是報喜不報憂的表現,蕭慕言在金陵的真實情況,她也不清楚。
看著手裏的信,沈薇歎氣,既然師父讓她去金陵,她正好就借著這個機會去金陵。
雖然蕭慕言有言在先,不讓她擅自往金陵亂跑,不過有了師父玉輕寒的這封信,沈薇認為她可不是往金陵亂跑,是師父讓她去的,她隻是遵從師命而已!
“薇薇姐姐,在發愁什麼?”一個軟糯糯的聲音響起,同時一雙肉乎乎的小手輕輕拽住了沈薇的裙擺。
沈薇回頭,看見一張放大的包子臉,粉粉嫩嫩的距離她很近,幾乎快貼在她的臉上了。
諸葛淮滿臉擔憂的摸了摸沈薇的臉頰:“薇薇姐姐,你看起來好心煩哦。淮兒可以陪姐姐說說話散心。”
沈薇看著小包子寫滿擔憂的臉,心裏的不安驅散了幾分,她將諸葛淮抱起來,放在膝蓋上,而後將手裏的信紙給他。
諸葛淮低頭看了看,奶聲奶氣念道:“速來……薇薇姐姐,這是什麼意思?是誰寫給你的?”
“是我師父,他去了金陵。”沈薇摸了摸諸葛淮的腦門。
諸葛淮哦了一聲,轉身撲進沈薇的懷裏,蹭了幾下,道:“薇薇姐姐,你也要去金陵了麼?”
說完,諸葛淮頓了頓,小臉垂下,黑葡萄似的眼睛裏蒙上了水汽,呢喃著念道:“爺爺去了金陵,淮兒不能跟去;現在薇薇姐姐也要去金陵,淮兒還是不能一起去……”
“淮兒……以後姐姐一定會接你去金陵的。”沈薇歎氣,心疼的摟著懷裏的小包子。
說到底,諸葛淮留在甜水井村,乃是蕭慕言的意思,目的是為了牽製諸葛淮的爺爺諸葛嚴。
扒開其他的溫情關係,哪怕沈薇一家或者廖大夫他們、村裏的人對諸葛淮多好,諸葛淮都是作為人質,被蕭慕言強行扣在甜水井村的。
若是別的孩童,懵懵懂懂的也還好,可諸葛淮早熟聰慧,他自然是明白自己作為人質的本質。
聽著沈薇會接自己去金陵的許諾,諸葛淮吸了吸鼻子,眼裏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落了下去,他用肉乎乎的小手用力擦掉,重重點點頭:“嗯,淮兒等薇薇姐姐來接我!我在村裏會乖乖的聽話,好好念書,等薇薇姐姐再見到我的時候,我一定會讓姐姐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