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江氏說會傳染,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嘩啦啦一下集體往後退了七八步,生怕挨上鄒老太被傳染。
馬氏咦了一聲,看著江氏:“你咋知道?你認得那個病?”
江氏咬了咬嘴唇,點頭:“我……認得……”
鄒老太一聽,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衝著江氏一頓噴:“你個被人休掉的棄婦,你懂個屁,你再胡說,小心我削你!”
江氏咬著嘴唇,看著鄒老太,搖頭道:“我沒胡說,你那個病,我認得。”
“你認得個屁!我這就是疹子,濕疹咋會傳染呢,你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鄒老太罵到,“江氏,你個嘴裏亂說話的,你給我說說,我這濕疹咋就會傳染了啊!?你看看就你那個嘴一張,大夥全都閃的老遠,你不能亂說話,你給我說清楚了,我這濕疹咋就傳染了!”
鄒老太那個氣勢洶洶的樣子朝江氏衝過來,江氏這個方向的人群,本能的又後退幾步,豁出個口子來。
江氏麵對氣勢洶洶的鄒老太,咬著牙,卻不開口說是什麼病,隻說道:“你這個病,還是聽廖大夫的,趕緊去鎮子上治吧。”
“你這小娘皮!”鄒老太見江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氣的擼起袖子就打算去收拾江氏。
反正江氏是個棄婦,在村裏無依無靠的,最好欺負的就是她。
鄒老太剛上前幾步,後頭廖大夫實在看不過去,怕鄒老太真的動手打江氏,便吼道:“鄒老太,你別鬧了!都跟你說了,讓你去鎮子裏是為了你好,不讓你鬧大,也是為了你好,你咋就不聽,現在還要打人!?行,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訴你,你聽好了,別後悔!”
“我後悔個屁!我看你能把我這濕疹說出朵花來!”鄒老太果然被廖大夫吸引了仇恨,轉身啐了一口。
“鄒老太,你聽清楚了,你得的不是疹子,也不是什麼濕疹,而是花柳病!懂麼!花柳病!窯子裏的那髒病,花柳病!你的膿包已經長到胳膊上了,病的嚴重,我的醫術治不了,你不想死,就趕緊去鎮子上找好大夫治!”
廖大夫一聲吼,所有人包括鄒老太,全部一瞬間鴉雀無聲。
花柳病可能有些人沒反應過來,可這髒病,一說大家都懂啊!
不就是男人去逛窯子,染回來的病麼!
得了這病,不但會傳染,嚴重了還會死人呢!
村裏若是誰得了這病,一家子都會被村民排擠,說不定會被趕出村子去呢。
大家夥這下明白了,為何剛才廖大夫和江氏都不願意當眾人的麵說出鄒老太得了花柳病的事,原來是替鄒老太著想。
鄒老太整個人都蒙了,嘴裏喃喃念叨:“這不可能,我個老寡婦,我咋會得髒病!這不可能,廖大夫你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廖大夫歎氣:“你那膿包,我一看就認出來了。”
廖大夫這模樣不像是騙人,村民們這下都信了,於是乎眾人齊刷刷的,都往後又退了十幾步,在鄒老太身邊空出個老大的圓形真空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