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炙熱的陽光隨著時間推移,緩緩向地平線靠攏,夕陽西下灑滿一地金黃。此刻距離家羽出碑,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山巔劍拔弩張的氣氛早已不在,甚至空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難尋覓。
接近半山腰處,一大群人馬沿著崎嶇山路,正向山底大步邁進,表麵看起來和和氣氣,一片談笑風生,但是細細觀察便會發現,人群很自然的分成三股,第一股是家羽阿狸等人、第二股是數十個虎族獸兵、第三股則是十幾名乾山長老。
長老們三五成群閑聊著,再沒了不久前滿臉驚恐之情,小步輕快的向前走去,仿佛遇到什麼振奮人心的喜事一般。倒是第二股虎族獸兵,與他們表現恰恰相反,先前耀武揚威的模樣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拖著沉重步伐死氣沉沉的繼續前行,偶爾想到什麼恐怖的事情,身體還不自覺頓了頓,臉上贅肉為之一顫。
至於領頭羊第一股,不過少許六個人罷了,瞳家羽當仁不讓走在隊伍正中央,丹晨阿狸一左一右,身後緊跟兩名七尺壯漢,恭恭敬敬的抬著一名……哦,是乾山族長!
“我的小姑奶奶,貂爺我知道錯了還不行麼,當時就想開個玩笑嘛,哪想到把你嚇成這樣。要不,要不我回去麵壁思過,跪搓衣板還不行嗎?”
阿狸此時滿臉堆笑,就差沒鑲朵花了,那還有半點陰森冰冷的氣息。但是丹晨一直躲在家羽身邊就是不肯相見,雖已止住抽泣,但臉上還未風幹的淚痕,以及紅腫的眼眶,無不表示先前在阿狸的“玩笑”下受了多大的傷害。
“阿狸,我跟你說,如果丹晨到今晚心情還不好的話,我非把你關進煉魂器,讓你好好幸福一下!”
家羽站在旁邊緊繃著臉,話語中透露出不容質疑的態度,劍眉擰成一團陰雲密布,那種說不出的嚴肅,還是阿狸第一次從他清秀的麵龐上看到。
顯然,從石碑中現身至今,他也算把一切理清楚了。和自己連接中斷的阿狸擔心自己安危,帶領十萬虎族禁軍直接把乾山部落圍個水泄不通。和虎大二一起率先趕到族堂,二話不說直接把丹晨父親劉俞銘砸個半死不活,我的天呐,那可是自己救命恩人的親爹啊!
更可氣的,這些阿狸不知情也就算了,一心護主家羽也不好說什麼,但後來在禁地山巔,竟然在虎大虎二挑唆下當眾調戲劉丹晨!石板中的先祖氣息他不可能不知道,丹晨句句實話沒有半分虛言,再夾雜某種說不出的感覺,家羽才火冒三丈,第一次對阿狸放出這麼狠的話。
身後眼看老大吃癟,虎大虎二更是心驚膽戰大氣不敢喘一口,多少年來老大可從沒受過幾次氣,…而且就算受氣,最後也絕不會自己憋著……
果然,他倆想法是對的。
阿狸一路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丹晨就是不理他,躲在家羽身旁他又不敢動手,那叫一個糾結啊。黃色笑話啊八卦緋聞啊,能想到的都施展了,可還是屁用都沒有。麵對如此局麵,阿狸咬了咬牙把心一橫,看來,還是要拿出最後的殺手鐧了……不知不覺來到虎大身旁,湊到他耳邊小聲咕噥幾句,隻見虎大臉色由紅變白,再由白變藍,最後生生凝聚成醬紫色,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