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黃阿牛終於長大了,他母親也老了,年輕時候受的那些苦落下的病根子都出來了。其實這個黃阿牛以前也算是一個本份人,但是本份人賺錢慢啊,他母親看病又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所以他就開始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隻是這人呐一旦習慣了來錢快的日子就回不去從前了,他從小偷小摸變成了攔路搶劫的強盜,一直到現在,身上至少還著五六條的人命啊!我們可是廢了好大功夫才抓到他的。”
安琪拉翻了個白眼:“我是想問這個老太太是你們請來的麼?”
官兵驕傲的點了點頭:“是呀!這個黃阿牛不是要馬還要黃金什麼的麼?孟德大人讓我準備這些東西的同時讓我把老太太也帶過來。孟德大人這招好呀,這個黃阿牛腦子夠活心也夠狠,隻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怕他娘親,你看他娘親一來他立刻就把你放了。”
安琪拉還是有些疑惑,她指著黃阿牛身上的破棉襖說:“按照你這麼說,這個黃阿牛搶了不少錢吧?可是看老太太這身穿著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子呀?”
官兵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誒!黃阿牛怕他娘傷心,不敢讓他娘知道他做的這些壞事,從來都不敢拿太多的錢回家,都是提著藥回去的,還騙他娘說這些都是很便宜的藥,所以老太太在今天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他兒子做的這些事。”
安琪拉不再說話,把眼光投向情緒已經漸漸平緩的母子二人,隻見黃阿牛跪在雪地中對老太太扣了三個頭:“娘啊,孩兒走錯了路,做錯了事,傷了好些人的性命,今天要跟著孟德大人回去受審了,以後可能再也不能在您跟前盡孝了,您可要好好的保重身子啊。”
老太太愛憐的摸了摸黃阿牛的頭:“好,娘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放心去吧,娘在家等著你回來。”
黃阿牛笑著點了點頭,站起來把身上的破棉襖披在老太太的身上,然後一步一回頭的往曹孟德這邊走了過來,走到曹孟德的身邊時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不善的說:“曹孟德,我知道我是罪有因得,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把我娘請過來,我娘年齡這麼大了,身體又不好,萬一受不了刺激出了什麼事你能負責麼?”
“事到如今你還是想不明白,做錯事的人是你不是我,讓你娘受刺激的人也是你不是我,你隻想到你娘年歲大了,可你想過被你挾持的小女娃麼?你想過她的家人,她的父母麼?
還有被你殺害的那些人,難道他們就沒爹沒娘都是從石頭縫裏麵蹦出來的麼?我知道你過的很苦很難很迫不得已,但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活得沒點難處呢?可是我們身而為人,總是要有一個做人的底線啊!”曹孟德的聲音不大,卻十分的鏗鏘有力,帶著一種震撼人心的激昂。
安琪拉看著這個成熟偉岸的男子,摸了摸震蕩的心口,一股熱血從腳底湧上頭頂,可是待冷靜下來之後又突然感覺到有些彷徨,她似乎越來越看不清這個曹孟德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