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月的調養,路秋身體已無大礙,少了一隻手臂雖然一時接受不了,但慢慢的也適應了,而在路秋與玉玲瓏的陪伴下,小薰也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然而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就是無理老人也一路跟著來到了盈客樓。
原本無理老人就是戴慕天身邊的人,雖然與戴慕天反目成仇,但楚憶薰一看到他便氣不打一處來。
而當路秋聽說無理老人是穀婆婆昔日愛人的時候,便冰釋前嫌了,對於無理老人的出賣也沒那麼在意,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到底是他救了自己的命。
無理老人跟著來盈客樓也隻不過是想知道他妻子兒子的下落,但他曾經是戴慕天身邊的人,縱然是玉玲瓏也不敢打這個保票說無理老人不會再次因為權利出賣自己,甚至出賣自己的妻兒,畢竟當年他在妻子和權利隻見選擇了權利,才使穀婆婆這麼多年一人孤身在外。
故而凡事都等梓宸來了再從長計議。
盈客樓依然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被稱為清靈城第一酒樓一點也不為過,想來沈少阜是有認真打理的,而誰又能想到現在負責經營這個酒樓的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呢。
盈客樓後院空地,兩個人,一高一矮,一黑一灰,四目相對,氣勢上誰也不輸給誰。
旁邊坐著的楚憶薰兩隻手拄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著這兩個木頭人,“你倆這樣有意思嗎?我都快睡著了。”說著還真的打起了哈欠。
沈少阜被楚憶薰這樣一句話打擾,氣勢立馬減了大半,忙轉向楚憶薰,滿滿的孩子氣,“不懂不要亂說話,高手之間對招最不能輸的就是氣勢!”又不屑地擺擺手,很是自戀,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當然,像你這樣的小丫頭是不會懂得。”
“你說什麼!好歹我也長你一歲,不叫姐姐也就算了,還敢說我是小丫頭!”楚憶薰氣的蹭的站了起來,睡意全無,一副管家婆的樣子,“路秋你也不管管!”
“好了別鬧了,少阜,讓我看看你這段時間進益如何。”說實話,路秋最不擅長的就是應付女人,特別是楚憶薰,索性催著試沈少阜武功趕緊躲了去。
沈少阜也不再囉嗦,立手成掌向路秋攻了過來。
看得出來這段時間沈少阜的確比前段時間進步不少,但不論如何出招,路秋都能輕易地躲了過去,沒一會沈少阜就喘了起來。
楚憶薰在一旁看的直樂,倒是路秋笑了笑,“不錯,有進步,看得出來你最近沒有偷懶。”然後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頭。
沈少阜抬頭望著路秋,眼神直放光,滿臉笑意,完全沒注意到楚憶薰在一旁已經嘟起了嘴,喃喃道:“有什麼了不起嘛~”不過楚憶薰還是打趣著說道:“沈少阜,這樣也敢自稱高手~”
“不然咱倆來比試比試!”沈少阜聽楚憶薰這麼說自己自然是不服氣的。
“少阜,武功招式基本功固然重要,但實戰中進攻若太過單一,就會失去了主動權,就像你剛才那樣。”玉玲瓏手裏端著兩盤菜從盈客樓後院的小廚房走了出來,笑語盈盈,顯然對沈少阜的進步還是頗為滿意的,但還是忍不住要指導他一番。
“姐姐,你的意思是……”
“頭腦也要動起來,這樣招式才是活的。”說著話,玉玲瓏已是走到了石桌旁,放下了盤子,飛身向路秋攻去,見楚憶薰在一旁無趣的緊,暗自一笑,言道:“小薰,你也好好看看~”
路秋沒想到玉玲瓏此時就要給沈少阜和楚憶薰“展示”一下,顯示愣了一下,這一愣,玉玲瓏就已經到了眼前,路秋向後退了兩步,一個回身避開了這一掌,不像剛才與沈少阜比試時那樣隻以閃避為主,亦出了招。於是兩個人就這樣在後院“打”了起來。
高手對招看起來著實過癮,招式變幻莫測,攻守得宜,直看的人眼花繚亂。然而縱使路秋隻有一隻手臂,玉玲瓏還是頻頻落於下風。
“他的筋脈還沒完全長好,你們這麼打不怕他筋脈爆裂而死嗎?”
楚憶薰一聽這個聲音立即拉下了臉,沒好氣地嘟囔道:“我看要死也是你先死,你這個老不死!”
說話的正是無理老人,這幾天的接觸眾人發現,無理老人並不是一個壞人,為戴慕天提供蠱毒也不過是因為戴慕天答應幫自己找妻兒,如今放下了這些包袱,雖不是正人君子,也算是個有原則的人,不過他那不講理的性格也就不多做評價了。
“老頭子我耳朵靈著呢,你個小丫頭天天沒大沒小咒我死,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身體硬朗的很呢~”
無理老人也不惱,聽他說的這話也聽得出來,他並沒有把自己當外人,也沒有因為從前的事情而感到尷尬或者愧疚,這才是讓玉玲瓏最佩服他的地方,也是最拿他沒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