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啥時候帶個城裏洋媳婦回來讓我看看。”水天虹望著他大聲說,說完自個兒大聲笑起來。
水龍威聽姑姑當著這麼多家人的麵問這話,臉色刷一下紅到了脖根,快速的掃了一眼正在跟水保良爺爺碰杯喝酒的父親:“還早哩。”
“你年齡不小了,抓緊時間,我等著吃你的喜糖哩。”董桂花說完,嘿嘿嘿幹笑起來。
“看你這幾位哥哥,憑個人的能力當上了老板,開上了小車,住上了樓房,找上了漂亮的小媳婦,你給大夥說說,你想找個什麼樣的?”文雅潔想起兒子給她惹的麻煩,說這話時,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農村人找媳婦,隻要兩個人脾氣投緣就行,沒有那麼多窮講究,家裏人就指望他能在外麵拐個兒媳婦回來,也不用家裏人托人說媒,彩禮也要得少。誰家兒子要是在外麵打了幾年工,到頭來連個媳婦也沒拐上,還得麻煩父母到底托人打聽說媒,人家女方嫌他沒本事,不願把女兒嫁給他。要是真心想娶他家丫頭,那就拿錢來買,彩禮不是八萬就是十萬,越窮越要,越要越窮。為了早日成婚,*得小夥子到處借債娶媳婦,然後背著一屁股債出門打工還帳。
城裏人談對象,說是自由戀愛,今天見麵,明天就可以上床。兩人上床快,分得也快。男人是最不願意跟這種隨隨便便上床的女人結婚的。女人不是追這個,男人就是掛那個,天天換對象,看花眼了,不知道自己該喜歡那種類型,慢慢變成了剩男剩女。
提起這樣的青年男女,知情人頭都大了,一傳十,十傳百,風言風語滿街跑,哪個男人敢娶她,哪個女人敢嫁他,還說好男娶不到好女,好女嫁不到好男,好男跟好女都風流過頭了,名聲也壞了,隻能降低標準嫁人娶老婆,動不動還來點婚外情,當個第三者,害得人家本來美滿幸福的家庭也過不好。唉,現在的社會是怎麼啦,這樣下去,何時了啊!
水龍威的那位高中同學,說是肚子裏懷上了他的孩子,三番五次上門找文雅潔索要十萬元青春損失費,要是達不到目的,就去法院告發他*罪,讓他在監獄裏呆上幾年,家裏人抬不起頭,看誰的損失大。
姑娘到底涉世未深,思考問題還是簡單了些。文雅潔讓她生下孩子做DNA親子鑒定,如果這孩子真的是水龍威的親骨肉,孩子她養去,扶養費她替兒子出,一個沒有結婚的大姑娘帶個孩子,看她以後還怎麼嫁人。
這位姑娘也不是什麼少不更事的小笨蛋,她聽文雅潔這麼說,本來假稱肚裏有孩子,想訛他十萬元生活費,再說他家也不缺這幾個小錢,沒想到這家人不但沒有上套,而且讓她沒了主意。
她肚子裏沒有孩子,就是有孩子,水龍威的親生骨肉,真的去做DNA親子鑒定,他成婚後有了新家庭,不可能扶養這個孩子,就算給她扶養費,這對水龍威家人來說,不費吹灰之力,反倒為水家養大了一個孩子,自己嫁不出去,苦守空房,這是害了誰。這位姑娘沒趣的悄悄離開了水龍威,投入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文雅潔想到這,鼓勵兒子說說自己的擇偶標準。水龍威羞紅的臉,喝了半口水,瞥了一眼喝酒的父親,朝幾位哥哥笑了笑:“會過日子就行。”
“這話說得好,嗬嗬嗬。”水保良聽見孫子說出這麼有水平的話,笑道:“城裏年輕漂亮的姑娘多得很,你看成天畫得跟熊貓似的,今天跟這個好,明天跟那個好,根本不是成家過日子的料。還是找個會過日子的正經媳婦好,安安靜靜過日子,這才是成家立業之本。”
“哎喲,六爸說話的水平越來越高了,你是不是天天招集工人開會講話?”水天海哈哈大笑兩聲,開起了叔叔的玩笑。
“嘿,我那幾個人有啥開的。你手下上百號人,招集起來開會還有講頭。”水保良、水天海叔侄倆自幼就是打嘴仗的好對頭。
人多嘴雜,要談論一個問題還真的很難,不是這個插話,就是那個打斷,可以說,一個多小時的飯局,沒有說完整過一個話題,都是狗拉羊腸子的舊事。酒足飯飽後,各自開車回家。水龍輝尷尬的站在水龍婧身後,看見她鑽進駕駛員室,一腳油門開走了,也沒回頭看他一眼,這令他十分傷心。
水天昊給水保良打過招呼,正要上車,看見這位小侄子站在酒店門口,他向水龍飛招招手,讓他帶弟弟回去,晚上送他去哪兒,他還真沒有想過。反正水天海、董桂花是最不歡迎他的人,水龍婧看見他那雙企求的眼神,心裏很不舒服,狠不得他從這個地救上馬上消失。
水天昊請客,知道要喝酒,沒有開車,凡是開車的小侄子,也不讓他喝酒,這是酒場上的規矩,有幾次侄子端起酒杯想敬他,都被他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