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扣車不說,還得坐牢,關在什麼地方沒人知道,我就是想看你也打聽不到,兒子麵臨高考,丫頭需要照顧,你敢冒這個險?”
“別說了,坐車回家。”
水天昊想拿無證開車嚇唬她,永遠不要動開車的念頭。女人雖說膽大心細,但車開出去,你不碰人家,人家會碰你,就像戰場上的子彈,說不定哪天會撞上你。不出事則罷,要出事,就是車毀人亡的大事,賠償少則十多萬,多則幾十萬,一次將你拖入罪惡的深淵。
兩人邊走邊聊,文雅潔看著密集的車流,心想,小汽車薄薄的鐵皮,在車流中超車搶道,像子彈一般朝車後飛去,要是有個什麼疏忽,造成追尾或者迎頭相撞,不是壓成鐵餅,就是撞成碎鐵,乘車人哪有逃生的機會,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覺得害怕。
“你看,前麵那輛小車追尾了。”水天昊跟在一輛大卡車後麵慢行,忽然看見一輛黑色小轎車從後麵飛馳而過,迎麵過來一輛大客車,小轎車變道讓路,由於車速太快,撞進同向慢行的大貨車尾部,造成小車追尾,車上四人全部遇難,場麵十分悲慘。
水天昊乘著沒有堵車,快速超了過去,要不然交警趕過來,封鎖道路,勘察現場,處理事故,又得堵車幾個小時。文雅潔看到悲慘的事故現場和破碎的小車裏四位搭拉著腦袋的死亡乘客,兩眼一陣昏眩。
“我停在路邊,乘著晚上沒有交警,你來開吧。”水天昊看到文雅潔兩眼望著窗前,緊鎖眉頭,迎麵來車快速變換的遠近燈光。
“老實開你的車。”文雅潔兩眼直視前方。
“不要以為開車很風光,其實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車毀人亡。你看見了吧,不管是一家人急著回家,還是親朋好友外出辦事,四個人就這麼沒了,孩子沒了爸爸,妻子沒了丈夫,父親沒了兒子,多少人要為他悲傷,幾個家庭從此邁入貧窮,這是多麼悲傷的事啊!”
“凡事不要著急,你也不要開快車,兒子丫頭盼你平安回家。”水天昊啥話沒說,默默開車回家。
水天昊住院這幾天,水龍威上學前將嬌嬌送到樓下金老師家,到時間金老師帶她去幼兒園,晚上放學後帶她回來,水龍威晚自習回來帶她回屋睡覺,兄妹倆早起晚歸,相安無事。
水天昊停好車,跟文雅潔一起去金老師家接嬌嬌。嬌嬌陪老師看電視,看見爸爸媽媽回來,大聲喊叫著“媽媽”跑過來。遠親不如近鄰,一個禮拜,金老師負責接送嬌嬌,水天昊,文雅潔十分感激。
水天昊、文雅潔走進家門,客廳裏黑著燈,臥室裏傳來大聲的槍炮聲。文雅潔快步走進臥室,水龍威坐在電腦前,正在聚精會神的玩電子遊戲,看見母親怒瞪著雙眼走進來,頭也沒回的說:“這幾天老是覺得腳疼,下午是體育課,沒去學校。”
“什麼,下午沒去學校?”
“考大學不考體育,有啥大驚小怪。”
“晚自習也不上,這幾天是不是天天在家上網?”
“你不是天天打電話查崗嗎,不相信我?”
“對一個不自覺的人,相信有什麼用?水龍威,你是十八歲的成年人了,怎麼還這個樣子?”
“我忙著哩,不跟你說。”
文雅潔聽他說這話,轉身走進客廳。水天昊一句話沒說,坐在沙發上生悶氣。嬌嬌跟在文雅潔的屁股後麵,講著幼兒園的趣事。水龍威不曉得父親回來,而且就坐在客廳沙發上。在他的影響中,父親不喜歡他,小時候打他罵他,盼著將來有出息。十五歲以後,不拿正眼瞧他,父子倆碰麵,形同陌路,從來不主動打招呼。
文雅潔做好晚飯,大聲叫水龍威吃飯,水天昊氣不過,卻又不好發作,裝作沒聽見,自個兒舀一碗坐在茶幾上吃。嬌嬌端個小鐵碗,一會兒坐飯桌,一會兒坐小凳,一會兒跪沙發,氣得文雅潔大罵。
雙休日上街,汪仁川想請他吃飯,他腸胃不好,還在吃藥,婉轉回絕。老鄉席俊傑想敲他竹杠,召集老鄉一塊兒坐坐,他剛從醫院出來,腸胃炎還沒有完全康複,飲食住行還得注意,實在沒有精力請客,隻能說腸胃不適,喝不成酒,等身體康複了再聯係。
水天昊在家安心的呆了兩天,星期一早晨開車去上班,機關幹部都知道他康複出院,好言勸他保重身體。他打開電腦,瀏覽天下新聞,房價調控還沒有鬆動的跡象,銀行貸款雖然有所寬鬆,一套房貸款優惠八折,二套房提高首付,老百姓等待觀望,期盼著房價繼續往下降。這幾年,一二線城市房價不但沒有上漲,而且有所回落,再這樣下去,必然影響到三四線城市。
軍墾市屬於半移民城市,父母投靠子女或子女投靠父母,周邊城市中老年人購買樓房,支撐著這座易居城市的房價,這幾年不降反升,城市人口迅速膨脹。內地企業前來投資,迎來了新一輪大建設大發展,沿海發達省區一些大都市出現招工難用工荒,而這座軍墾新城人人有班上,家家有飯吃,過著安定和諧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