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開梅聽她叫五嫂,臉刷一下紅了,回頭瞟了一眼水天河,微笑著沒有說話。水天河明白她的意思,拍拍肩膀說:“離五嫂不遠了,大概下個禮拜吧。二哥咋回事,這幾天老是關機,日子訂好了,他不在,事情咋辦嘛。”
董桂花倒了幾杯茶:“結婚日子都訂了,今天才帶過來,你咋不等著結婚那天介紹我們見麵?嗬嗬嗬。”
“我想在結婚那天介紹見麵,三哥打電話非要讓我帶過來,現在帶來了,慢慢看吧。”
水天海擦洗完車,端著臉盆走進門:“老五的車擦洗得就是幹淨,哪像我的車,十天半月顧不上洗。”
水天河瞟了一眼畢開梅,嗬嗬笑道:“采沙廠水多,水管子噴幾下幹淨了。要是洗不幹淨,有人會不高興。”
“你下個禮拜結婚,二哥的電話打不通怎麼辦?”水天海憂愁的問。
水天河說:“結婚的日子二哥知道,要是他出差回來,結婚自然會參加;要是有事回不來,打電話也沒用。二嫂帶威威、嬌嬌過來也一樣。”
“以前都是二哥做主,結婚這麼大的事,二哥不在家,心裏老是不踏實。”水天河結婚那天,雖說都是以男女雙方親戚為主,上百人的場合,二哥不在場,我這個做三哥的不能坐視不管,這可如何是好。
“二哥不在家,你就是老大,結婚那天,你要多*心,五哥大小也是老板,認識不少朋友,說不定都要來。請貼發了沒有,五哥?”水天虹問。
“請貼都寫好了,兩家親戚朋友一百二十多人,加上家屬小孩,恐怕得準備十五桌。”水天河大概算了十五桌,雙方還得請朋友幫忙招呼,不然現場亂哄哄的,說不定會鬧出笑話。
“參加過不少婚禮,可我沒有組織過,老五結婚,雖說不舉行儀式,就是親戚朋友吃飯,場麵不能太亂,有些細節,飯後合計合計,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丟三落四,留下笑柄。”水天海參加過不少婚禮,都是別人安排好了吃,吃完了拍屁股走人,從來沒有籌辦過此事。這次是親兄弟結婚,發請諫、訂酒席、購買煙酒糖茶、招呼客人坐席、分發煙酒、登記禮金等都得有人負責。水天河那天什麼也顧不上,現場就得他來負責,事先不考慮周全,留下什麼笑柄,想挽回都來不及。
水天昊到底去了哪,水天海、水天河真是不知道,就是以前出差,手機從來不關的,隨時都可以打電話,為啥這次老是關機,而且不曉得去向。沒聽說公司有什麼秘密活動,堂堂公司董事長怎麼就失蹤了呢?
集團公司按部就班,公司魯大山總經理主持工作,安全例會、工程例會、政工例會照常參加,就是不見水天昊的身影,他也絕口不提董事長的行蹤。王世文、袁世華、李甘新、仇寶玉、趙大鵬幾位領導,有急事向董事長彙報,就是找不到他這個人,沒聽說他出差,就算他出差,每次都會打招呼,這一次,出去好幾天了,怎麼沒有一點動靜。
王世文去了魯大山辦公室:“魯總,我有急事想找董事長彙報,這幾天老是打不通電話,也不知道他的去向,把我這個副總太不當回來了吧。”
“不要亂想,有啥事咱倆可以商量解決,等他回來,再向他彙報。”
“一批樓房馬上封頂,要向上麵報批銷售價,報告需要他簽字,他不在誰簽?”
“董事長說了,他不在這段時間,由我全權代表處理,這個文件我來簽,出了問題我承擔。”
“魯總簽也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
“以前都是董事長簽發,這次你簽發,我去報文件,要是有人問起,我怎麼回答?”
“誰沒事幹問這幹嗎?”
“有人敏感得很,換了簽名總要問這問哪,不告訴他吧,顯得不夠尊重;告訴他吧,有些事真不知道怎麼說。”
“你就說出差了。”
“堂堂大公司的董事長,就是放個屁,全市人民都能聽見;他出差,難道政府人員不知道?”
“有些事他不一定知道,誰要是問起,你就這麼告訴他。”
王世文拿著魯大山的簽字走出辦公室,心裏卻在納悶:董事長不在這幾天,魯大山像沒事似的倒是高興得很;董事長是不是有問題,被紀委悄悄“雙規”了,在問題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讓單位知道?水天昊這個人平時為人低調,慮事周全,一門心思抓工作,為公司辦了不少大事好事實事,他不像貪財受賄那種人,為啥就……
王世文不敢往下想,覺得想多了對不起這位嘔心瀝血,公道正派,全心為公的好領導。可是,從魯大山臉上看不出丁點兒不祥的神情,他這葫蘆裏到底買的是什麼藥。
袁世華要去內地出差,找李甘新借兩萬元出差費,可是財務製度規定,公務借錢必須經董事長簽字,沒有董事長的親筆簽名,誰也借不出去。袁世華走進魯大山辦公室,氣呼呼的說:“明天就要出差,想借點出差費都借不出來,董事長電話打不通,沒人簽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