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虹的丫頭考上醫科大學,說不定將來有碗飽飯吃;兒子木本術馬上麵臨高考,看他的學習主動性和馬大哈式的做事風格,考試成績極不穩定。高考那幾天,要是心情好,超水平發揮,也許還能考個二流大學;要是發揮不好,考個大專、技校什麼的也就不錯了。
水龍威也沒什麼指望,學習不用功,成天想著鈔票砸到頭,天上掉餡餅,井底之蛙,異想天開,竟想著美事。水天昊從小寄於厚望,嚴加管教,可是在文雅潔的無理取鬧和百般爭吵中,慢慢失去耐心。為了家庭穩定,父子和諧,十五歲以後,不再管教,兒子成長全由文雅潔一人負責,可惜,她的鬆散式、誘導式教育,不但沒有進步,反而學會了抽煙喝酒,好吃懶做,越來越像社會上無人管教的二流子,水天昊更是不願搭理他。
外甥女從逆境中爬起來,最終考上醫科大學,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她去內地上大學,水天昊送她一萬元,也算是對外甥女的扶持。水天昊想到這,不由得搖搖頭。他正要批閱文件,手機突然響起,是水天河打來的:“喂,什麼事?”
“二哥,你了解不了解畢開梅?”
“畢開梅怎麼啦?”
“財務上沒問題,我問你,她到底怎麼樣?”
“她在你手下當會計幾個月了,怎麼樣,你不了解?”
“嘿嘿嘿,她業務能力強,待人熱情大方,是非常心細的一個女人。”
“你怎麼問這個問題?”
“她怕食堂吃不好,每天從家裏帶來飯菜,給我改善夥食,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給你帶飯菜?也許是對你這位廠長的敬重吧,不要多想。”
“總覺得她對我有好感。有幾次坐在我辦公室,講她的家庭生活,講到動情處哭鼻子,她一個女人,對我講這些幹啥?原因很簡單,她不想跟老公過了。”
“她怎麼講?”
“她說,老公是一名貨車司機,經常跑內地,半個月往返一次,回來即不管家也不幹家務,不是孤朋狗友聚在一起喝酒,就是打麻將賭錢,輸光了還想從她這兒要錢。他一個月五六千元的高工資,跟我這個廠長的工資差不多,給老婆不給一分錢,所有的花銷全靠她一個人的收入,有時候孩子交書費,家裏拿不出一分錢。她一個月三千元的工資,哪經得起麻將桌的折騰。”
“她一個女人家,給你講這些幹嗎?”
“我也不知道。她老公真不是個東西,外麵跟著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老婆做作不知道;他得寸進尺,竟敢帶著女人來家裏住,她隻要多說一句,或者給點臉色,在那位女人的挑唆下,會遭到老公的痛打,罵她不要多管閑事,要不就離婚。她真是被打怕了,想離了再找一個,總比經常挨打強。”
“老五,你可要當心,她是看上你這位沒有結婚的大廠長了。她還沒有離婚,千萬不要招惹她,要不然,被她老公發現,認定你是第三者,到時候滿身是嘴也說不清。駕駛員都是亡命徒,你可要當心,吃喝嫖賭吸五毒俱全的人,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
“這樣的女人放在廠裏幹啥,聽你這麼說,她老公是個危險分子,還是換一個會計吧。”
“你不明白用人之道,越是這樣的人,越是珍惜工作機會,她會兢兢業業的幹好工作。隻要你不去招惹她,他老公找不到你頭上,明白不明白?”
水天河如今是采沙廠的廠長,全廠員工的土飯碗掌握在他手裏,遭受家庭折磨的畢開梅,感情上遭受挫折,需要找個適合的人,寄托她暫時的感情空白,好從不幸福的家庭脫身。水天河的大齡未婚,恰恰是這位失落女子的最佳人選,她想用曲折的情感述說打動他這位好心廠長,想博得他的同情,得到心靈與精神上的撫慰。水天河要是覺得有機可乘,拆散這個不幸的家庭,萬一她老公不想離婚,遷怒於他,豈能輕繞他這位廠長,水天昊替這位單身兄弟擔心起來。
又是一個周末,水天昊忙碌了一天,晚上推掉幾場應酬,身心疲憊的回到金沙縣部隊家中。嬌嬌看見爸爸開門進來,瞪大眼睛,高興的喊叫著“爸爸”跑過來。水天昊抱起親了親:“想爸爸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