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兩個娃在上麵,有你們幾個叔叔在,我放心。對了,老爹的三年紙快到了,你們來不來?”
“五六月份是最忙的時候,恐怕回不去。麻煩你跟老四*辦好,我們在這兒也要燒紙,燒三年紙的花費弟兄們平攤,以後誰要是回家,給你捎回去。”
“好吧,影響你休息了,我先掛了。”
水天昊掛斷電話,父母的音容笑貌浮現在腦海中,父親去世已經三年了,再過半個多月,就是父親的祭日,母親去世也一年多了。父母的墳墓雖然埋在大哥家同一地塊,兩個孤零零的墳頭相距不足十米,按老家的習俗,畢竟沒有埋進同一塊墳地,而是隔江而望,不能同室,想起來讓人心酸。唉,夜深了,還是睡覺吧,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做。
水天昊走進辦公室,魯大山拿著兩本計劃書跟進來:“董事長,談判計劃擬好了,準備了兩套,你看什麼時候我們去談。”
“一個瀕臨倒閉的爛攤子,職工們巴不得我們趕快去兼並,談判的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裏,什麼時候談判,我們說了算。銀行壓縮貸款、提高利率、限購等調控政策幫了我們的大忙,要不是限購樓房,蝸居房地產開發公司還不至於樓房滯銷,資金鏈斷裂,麵臨倒閉,早點兼並過來,對公司有好處。既然計劃書做好了,下午就去談判,兼並過來後,王副總主管房地產公司,資產整合,做大做強房地產業,爭取早日上市。”
“蝸居房地產開發公司白老板提出,公司清產兼並後,能不能考慮他來當這個公司的經理,他有一支穩定的工程技術人員,公司正好需要這些人才,利用他的人脈關係,還可以接一部分工程,他來當這個經理最合適。”
“公司發展壯大,需要引進大量的工程技術人才,隻要他願意當這個經理,就讓他帶著原班人馬,成立新的蝸居房地產開發公司,與蟻族房地產開發公司有序競爭,才能發揮最大潛力。白大江當經理,王副總兼書記,遊擊隊收編,還得好好帶帶他。”
“下午去談判,哪些人去?”
“王世文、李甘新、趙大鵬,司法辦陸主任,財務部賈部長,工程部牟部長,審計部沈部長。民營房地產開發公司,沒有多少固定資產,財務、審計部門審核後,折算成股金,如數接收。計劃書放我這兒,看有沒有啥問題,四點半去蝸居公司。”
水天昊又把兼並計劃書認真的看了一遍,覺得沒什麼大問題,下午談判,胸有成竹,公司十個分公司負責工程施工,兩個分公司承接水電工程,兩個分公司承接路橋工程,兩個分公司開發房地產,既有競爭又有比較,形成良性競爭機製,公司發展壯大,申報上市,指日可待。
水天昊談判結束,繞道去看望住在養老院的大姑。大姑是八十歲的老人了,聽力、視力、腿腳不好使,最近老是渾身泛力,心荒氣短,走路也不得勁,嘴上老是念叨,吃不下,睡不好,這樣耗下去,恐怕過不了冬天。水天昊聽到這話,心裏難受,常常抽空去看望老人家。
大姑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子不到六十歲,年初剛做完心髒搭橋手術,夫婦倆病退後,住在首府兒子家帶孫子;二兒子父子去安哥拉援助施工,一年四季不回來;二媳婦退休後,成天泡在麻將館,十天半月見不上一麵;三兒子去南疆包活幹,二婚回族媳婦去鄰縣看店打工。大姑有個頭疼腦熱,身邊連個照看的人都沒有。水天昊放心不下,抽空陪老人家聊聊天,嘮嘮嗑,也許大姑心裏會好受些。
水天昊看完大姑回到辦公室,喝了幾口熱茶,一幕幕感人的情景浮現在眼前。二十年前,他與小學同學文雅潔離別十多年後,戰友介紹對象,歪打正招,偶遇心上人,相會於大姑家。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他與大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大姑沒有女兒,她把文雅潔一直當親生女兒看待,幾天見不到她,就像丟了魂似的,特別是近兩年,老人家孤身住進養老院,兒子、孫子、媳婦不去看她,感到莫名的孤獨,擔心終老病床無人照顧,對這個侄女是越發的依賴了。每隔三五天,就要打個電話,那怕聽聽聲音也行。文雅潔也是個孝順女兒,十天半月,帶上老人喜歡的牛奶、水果、蛋糕之類的小吃過去看大姑,聊聊天,拉拉家長,大姑都要高興好幾天。
大姑年紀大了,正是安享晚年的時候,子孫都不在身邊,孤苦伶仃怪可憐的。他看望大姑回來,悶坐在辦公室,沒心思工作。晚上,白誌傑經理請公司領導吃飯,他找了個理由,推托沒有去。
沙娜丈夫去內地出差,晚上非要請水天昊吃飯。水天昊心裏明白,他跟沙娜有些日子沒吃飯了,她丈夫外出,婆婆帶著丫頭去了小姑子家,家裏沒人管,正好約他出去單獨會麵,向這位仰慕的大董事長說說心中的苦悶。水天昊兼並倒閉公司,好像揀了個大便宜,心裏高興,痛快的答應陪她去共進晚餐,酣暢淋漓的聊了半晚上,吃完飯後兩人到底幹了些,誰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