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拉傷腹肌(二)(1 / 3)

汪仁川端起酒杯:“老哥說得對,哪個崗位都有可能犯錯,隻要我們處處留心,時時防範,就是坑裏有黃金咱也不跳。來,幹杯。”

幾位戰友邊喝邊聊,不知不覺五瓶白酒下肚,打著飽嗝先後回家。

水天昊剛走進家門,電話鈴響了,他接起電話,傳來鄭有才急促的喊叫聲:“老水,快到前門扶一下小雷。”

水天昊轉身向營區前門跑去,隻見鄭有才扶著小雷搖搖晃晃站立不穩,忙問:“他滿臉的血,這是怎麼回事?”

鄭有才小聲說:“我跟他走在後麵,沒注意摔倒,頭撞到路沿石,磕破了頭皮。”

水天昊望了一眼營區,慌忙掏出兩塊餐巾紙,趕緊幫他擦拭血跡,小聲說:“果園樹多,從便道架過去,最好不要撞見人,醉酒架著走路太難看。”

水天昊跟鄭有才兩邊架著小雷,從營區果園穿過,果園裏沒有亮光,就是發出一點聲響,熟人也看不清。水天昊看到家屬院有人過來,聽聲音好像是兩位處長,提醒鄭有才不要發出響聲,等兩位處長過去,架著小雷拐進單元樓。小雷媳婦輔導孩子寫作業,看到水天昊跟鄭有才架著老公敲門進屋,嚇她一跳,驚詫的瞪大眼睛問:“你們不是集訓嗎,滿身酒氣,他這是怎麼啦?”

水天昊沒有吭聲,兩人將醉酒的小雷抬到大床上,鄭有才說:“晚上單位會餐,多喝了幾杯啤酒,好像有點多,麻煩你照看。”

水天昊獨子回家,想起王大牛犯罪判刑,而且開除軍籍,從監獄出來什麼待遇也沒有,還得白手起家,靠打工掙錢維持生活,老婆孩子也不跟他過了;他在部隊混了二十多年,也是近四十歲的人了,雖說搞生產經營風光了幾年,到頭來白日作夢一場空,連老婆孩子都混丟了。

王大牛離婚後,他老婆心情從來沒有好過,兒子沒有考上大學,送進技校學了一手修車的手藝,在首府一家大型修理廠當工人,每月也有兩千多元的收入。自從王大牛判刑入獄後,活潑開朗的兒子性情大變,遇到熟人繞著走,跟同事也不怎麼交流,成天沉默寡言,默不作聲。

年初,王大牛老婆覺得渾身乏力,吃飯也沒有胃口,她跑去醫院檢查身體,不曉得啥時候得了丙肝,不能勞累,不能生氣,聽說相當嚴重。上個月打報告辦了內退,首府租了兩間房,做飯侍候可憐的兒子。

瓦罐不離井口破,瓷碗難免灶前摔。王大牛手拿大哥大,腰掛傳呼機,後來換成更加先進的手機,聽說要上萬元,成天出入於高檔酒店,消沉於燈紅酒綠,花天酒地,滿嘴油膩,高傲自大,牛氣十足。他像是瓦罐瓷碗,終歸要破在井口,碎在灶前。他的沉淪給機關幹部敲響了警鍾,領導大會講小會說,成了機關學習的反麵教材。水天昊心情難抑,思緒萬千,翻開日記本寫下了“我和你”這首打油詩,時刻警示自己,踏實做事,誠實做人,謙虛謹慎,胸懷坦蕩,做一位低調有用的人:在同事心目中你早已死了可我還健康的活著將來有一天要是我死了同事們也許還能記得我這就是希望

你不該來的時候來了因為父母還沒有做好準備你該離去的時候沒有離去因為妻兒都怕連累

我該來的時候沒來爺爺奶奶就怕等不及不該離去的時候卻突然離去因為還有好多事要做

你當官斂財過著奢華生活我卻守著清貧負債過日子你麵對五年鐵窗欲哭無淚我卻在自由呼吸新鮮空氣

你成了曆史的罪人被天下無數人唾棄我成了建設的功臣被無數天下人敬仰——這就是你和我星期一上課,集訓隊隊長點過名,當著大夥的麵問:“水天昊,雷強怎麼沒來上課?”

雷強應該酒醒了,他為啥沒來上課,水天昊也不清楚。他靈機一動,隨機應變說:“聽說他家孩子病了,是不是帶孩子去醫院看病!”

集訓隊長交待:“打電話讓他趕快回來,這段時間學車不能放鬆要求。”

水天昊跑到值班室給雷強家打個電話,是他老婆接的電話,電話中說:“雷強昨天喝酒摔破頭皮,躺在床上血流不止,我帶他去縣醫院縫了五針,現在還躺在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