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子有勇氣質問慶雲,並不表示他有去蜀山質問葉沉舟的勇氣。慶雲雖然厲害,卻是一個將要證得羅漢的高僧,這期間是不能染上殺孽的。葉沉舟卻不同。葉沉舟當年就是有名的殺神,別說元嬰修士,就是化神期的修士都沒少在他劍下殞落的,普天之下,還真沒人敢犯其逆鱗,朝元子自然也不例外。他聽得那個富勇候同時還是葉沉舟的弟子,就知道事不可為了,哼了一聲道:“我立的本命牌可不是那麼容易破掉的。既然你想壞了它,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他不知道慶雲有往生佛珠那種逆天寶物,能把人魂魄寄托至往生,隻道慶雲是要破開扶桑神木取回藍含羞的魂魄,自然不能讓其如願,當下神念一動,寄在那塊本命牌上的元神引發禁製,將藍含羞的那一縷魂魄消滅,然後冷笑一聲道:“今日領教了慶雲大師的手段,告辭了!”
慶雲笑道:“不送。”
那巨大的金色手掌驟然縮小,然後抓住那塊本命牌,隻一抓,那牌子就四分五裂,在虛空中燃燒起來。
本來以慶雲的修為,要破開朝元子的禁製相當容易。隻是他要坐鎮達摩洞照看魂魄回到往生佛珠裏的藍含羞,隻能隔著十萬丈高空施為,又要防備朝元子搶走本命牌,十分力使不得一分,效果不免大打折扣。等朝元子一走,他全力施為,自然輕鬆的毀掉了這塊由扶桑神木製作的本命牌。
這個時候藍含羞手中的念珠已經數到第七顆了。
慶雲拍拍手掌,對葉執道:“總算毀了那東西,現在你可以把她的魂魄喚回來了。”
葉執茫然道:“我喚?怎麼喚啊?”
慶雲道:“把嘴貼她耳邊,運足真氣叫她名字就可以了。”
葉執猶豫一下,把嘴貼到藍含羞耳邊,運足真氣叫道:“藍含羞,你女婿喊你回家吃飯!”
他話音未落,藍含羞平靜的臉上泛起了微微的波瀾,然後她的眼珠轉動幾下,接著雙眼睜開了,她看了一圈四周,茫然道:“官人,這裏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的?”
葉執和藍焰、藍婷婷都望向慶雲。
慶雲對藍含羞道:“這裏是你的今世,你本來就在這裏。藍含羞,難道你還想沉浸在往生裏不肯醒來麼!”
他最後一句運上了天龍梵唱的神通,一張嘴一股音波噴向藍含羞,藍含羞啊了一聲,猛然想起了自己身份,臉上迷惘漸漸消釋,神色變得清明,將佛珠還給慶雲,道:“大師可是已經解決了那本命牌麼?”
慶雲點頭道:“是的,現在你已經自由了。”
藍含羞忙拜倒在地,道:“謝過大師救命之恩。”
藍婷婷也跟著下拜。
慶雲笑道:“這都是舉手之勞,也算不得什麼。隻是這次你們同朝元子結下了深仇,以後行走須得小心。”
葉執道:“朝元子是元嬰中期的老怪,可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以我的身份,他或者還有所顧慮,不敢下手。我嶽母大人要落到他手裏,他就未必會留情了。徒兒我的意思是讓我嶽母和小姨就在這嵩山修行,有師父你老人家在此庇護,朝元子就不敢過來惹事了。”
慶雲道:“你要建功立業,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她們兩個都是結丹修為,留在這裏也太可惜了,還是跟著你一起為好。”
葉執道:“那她們的安全怎麼辦?”
慶雲道:“你不是蜀山禦劍門的門主嗎?你要是把她們都收為門下弟子的話,那她們就成了蜀山劍派的弟子,想那朝元子輕易也不敢去招惹了。”
葉執皺眉道:“我那個禦劍門一代隻能收一個弟子的。要不讓她們拜在少林寺門下?”
慶雲搖頭道:“她們與佛門無緣,這個方法不行。”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借她們每一樣法寶防身。那樣就算遇到朝元子尋仇,也能支撐上一段時間,到時我知道消息,就會趕過去援救了。”
他伸手往虛空中一抓,就抓出一座七尺高的玲瓏寶塔,道:“這是本派慧可祖師為避佛門天魔大劫所煉至寶淨光寶塔,隻要佛心堅定,避入此塔,誦動慧可祖師所傳的淨光神咒,就是天魔也傷不了你分毫。當年我殺業太重,心魔重重,劫數來時,就是靠著此塔避過天魔侵擾,方才斬斷心魔得大自在。雖然你們功力太淺,發揮不了此寶妙用,但是用來防身卻是夠了。”他將塔交給藍含羞:“你是你們幾個裏麵功力最深的,這塔就交你使用吧。”
藍含羞見那七尺寶塔遞過來,知道是佛門至寶,隻得伸手去接,心裏卻想:“這塔比我還高,難道我以後就要時刻托著這麼大的寶塔走動麼?她手才一托上塔底,那寶塔就驟然縮小,隻眨眼功夫,就溶入她掌心,變成了一道小小的虛影。再一眨眼,那道虛影都消失了。但她隻一存念,就能感覺得到那塔就在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