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行啦,李子啊,依本殿下看來,那郭家父子家裏所謂的底稿的確有作假的可能,但是,對於你的老管家的證言,你又怎麼解釋呢?”
到這,蕭晴雪本能的朝張寧輔看了一眼,她雖然不買自己大姐的賬,但對於這名帝國宰相,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敬畏的。
她雖然生性灑脫,不拘節,但卻並不傻。
她目前的實力,仍然不足以跟這位權臣及其背後的門閥集團破臉。
“張相,要不……您再來親自審問他一番?”
蕭晴雪問道。
張寧輔笑著搖了搖頭:“既然二公主,覺得這李然有冤屈,您大可親自審問,老臣旁聽便可。”
“張相您……”聽了這話,蕭靈秋頓時傻眼了。
還是這老頭牛逼,直接置身事外,兩不相幫啊。
李然在一旁卻看出了一些名堂。
鬧到現在這個份上,這事兒不進女帝的耳朵,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他現在退出,無論他李然今日結局如何,女帝今後作出什麼反應,都跟他張寧輔沒有任何關係,他啊,隻是一個秉公執法,夾在兩名公主中間,進退兩難的忠仆而已。
老狐狸啊。
值得學習。
李然心中感慨。
他沉吟了一下,上前道:“二公主殿下,陳福包藏禍心,被他人利用,企圖構陷於我,但事已至此,臣除了這顆坦蕩的赤子之心外,確實沒有能證明自己清白的直接證據。”
到這,他袖袍一揮,指著前方的聖紋石道:“臣自問一生光明磊落,地可鑒,如今被奸人所陷,不能自證清白,實屬痛苦無奈——”
“既然郭家父子和這陳福質疑臣的詩文功底,臣索性便請聖紋石作為見證,即興賦詩一首,若不能證得神石的認可,臣甘願認罪,以吾血,證吾之清白!
他這話得慷慨悲壯,血氣翻湧,周圍民眾、百官、侍衛無不悲戚動容。
李然望向邊異界的紅日,百感交集啊。
這一次……算是半真半假吧,他多少還是帶了些真情實感在演的……
畢竟生死一戰呐。
不是揚名下,便是身首異處。
真他媽的刺激。
馬文傑從未見過死黨這般模樣,此時此刻,更是連仙女姐姐都不看了,哭得稀裏嘩啦的,他爹馬封若是在這,他絕對會冒著被扁一頓的風險,去求他幫忙。
“休想,戴罪之人,豈可侮辱聖石!”
一道斬釘截鐵的聲音傳來,正是大公主蕭靈秋!
在場每個人都清楚,大公主終究是這場拜神祭的局麵掌控者,她今日若不鬆口點頭,李然的這個請求,依然是懸的。
蕭靈秋這話一出,全場響起了激烈的討論,廣場外圍,隱隱有不忿的反對聲傳出。
那禮部尚書文之榮,與李然老爹是多年的上下級關係,此時此刻,見子侄身陷囹圄,咬了咬牙,挺身而出道:
“啟稟大公主殿下,李少卿與我相識二十年,他的大公子的人品,老夫再清楚不過了,這孩子雖然活潑好玩了一些,但生性純樸,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斷然不會出錯,至於李少卿本人,更是不可能做出偷竊詩詞之勾當!”
李然看在眼裏,又感動又意外,這位文之榮文伯,他還是比較了解的,算是保守派的文官,政治上傾向於張寧輔、大公主,但又不像馬封那樣激進站隊。
此時,他能夠為自己站出來,求大公主,已屬不易了。
“大姐……大姐我……”
三公主蕭言霜也是撅著嘴,欲言又止。
“三妹,連你也要質疑姐姐,覺得這子是無辜的?”蕭靈秋眸中閃過一絲沉痛。
“我隻是覺得……可以多給他一個機會。”蕭言霜怯怯的道。
“謝謝,三公主,願三公主福壽齊,美貌永駐。”李然誠摯的雙手合十道。
“哦……嗯,你加油吧……”蕭言霜臉一紅,低著頭道。
“大姐,你看看,連三妹都求你了,你還要孤注一擲麼?”
蕭晴雪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嗨呀,我突然有些想四妹了呢,要是那個魔王在這裏,今這局麵,可就有意思多了。”
“大公主殿下。”
就在這時,一道清涼磁性,悅耳到極致的聲音傳來。
一名風度翩翩的白衣少年,踏風而行,躍上觀禮台,躬身道:“臣亦覺得此事太過可疑,這李然既然有自信能夠激發才氣,觸動聖紋石,不如讓他一試,若他做不出驚動地的詩文,那他的抄襲欺君便是做實,咱們再定他的罪,也不遲,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