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張麗琴,24歲,職業是導遊,上吊窒息而死,判斷死亡時間已經有一個月。”
“死者用兩條絲襪做繩索,在所租住的樓房24層窗欞上吊自殺,發現時頭顱與軀體已經完全斷裂,因為天氣炎熱屍體高度腐敗,在地下留下了了約1米X1米5見方的黃色屍水。”
晚上11點,我坐在一輛工具車上仔細看著一份東西。
“小子我告訴你,這女人可聽說挺有錢的,雖然現場肯定被警察抄了好幾遍了,但是肯定還有他們注意不到的東西!你小子第一天上工可給我機靈點!瞪大了眼睛找找那些容易藏東西的角落裏有沒有什麼便宜可撿!”
說話的是坐在我身邊的一個40多歲的大胖子:我的‘領導’李才。
我叫莫城,22歲,標準的農二代,大學畢業後為了生活我找了一份我並不想幹,但卻不得不接受的工作。
整理師。
所謂的整理師,是一個比較特殊的職業,這個工作屬於市火葬場的一個下屬清理部門,專門負責清理有人橫死,或者死亡很久不易收拾的房間。
現在這個世道,親情淡漠,很多時候老人獨居在家死了很久都沒人知道,所以就應運而生了這個職業。
據說這個部門設立的以後生意一直很好,但是卻很難招到人:為什麼難,自然是不言而喻。
而我,為了在這個城市裏能找到一份工作,隻能選擇了這個職業。
“李師傅,我們能找到的那些東西都是死者的遺物,不是應該都交給死者家屬麼?”我皺著眉頭問道。
李才狠狠的對著車窗外麵,呸的就是一口濃痰。
“你小子白癡啊?你沒看上麵都寫了:家屬已經走了,他們還要屁的個遺物啊?剩下的東西都是我們愛處理怎麼處理你懂不?個傻逼……”
李才罵罵咧咧的一邊數落我一邊繼續開車,終於在剛過了12點就來到了一棟大樓的下麵。
“上麵24樓6號!記著!首先當然是要把地方清理幹淨!特別是那一灘屍水!還有那房子味道肯定很重,要用空氣清新劑,然後就把那個女人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一根頭發都不能剩下,否則雇主要投訴的!當然,最重要的是找找那個房子裏有沒有什麼藏著的東西!值錢的!”
然後他把一輛小手推車從車上推下來,看起來就像是酒店裏打掃清潔的服務員用的東西:各種清潔用具,清潔劑和一些大收納箱一類的東西。
“好了!去吧!記著天亮之前一定要幹完活!老子先眯一會兒!”李才看著我說道。
“你……你不和我一起上去?”我不解的問道。
“這麼點破事還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好了好了!記住老子告訴你的事情!”
李才不再理我,直接關上車門睡覺去了……
沒辦法,我隻能推著那個小車從車庫上了電梯,直奔24樓。
到了24樓6號,我掏出了李才給我的鑰匙,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打開了門……
隨著我擰動鑰匙打開門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覺隨著那扇門打開,一股徹頭徹尾的冷氣從門縫裏飆了出來,我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然後我完全打開了那個門。
房間的黑乎乎的,窗框上吊著一個用玻璃絲襪打成的繩圈,在風中晃晃悠悠的。
雖然屍體已經被警察弄走了,但是整個房間裏還是臭烘烘的,不少蒼蠅還趴在牆壁上,給人一種瘮人的感覺。
死過人的地方就是給人一種不同的感覺,我定了定神,先試著把房間裏的電燈打開。
結果試了試,燈打不開!
據說發現屍體是因為那個女人是個租房客,預交了半年的房租,自己負責水電費,而房東在月底接到了自來水公司的催費短信,給房客打電話也打不通,於是就親自上門來找,怎麼都敲不開門的情況下,隻好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然後就發現這樣一副情景……
屋裏到處是蒼蠅,奇臭難聞,地上的一具無頭女屍卷曲著躺在地上,黃色的屍水從客廳流像了陽台,屍體已經高度腐敗,無數的蒼蠅正把屍體當做樂園在裏麵產卵,無數白色的蛆蟲在屍體表麵來回鑽。
而屍體的腦袋居然還掛在玻璃絲襪的繩圈上!
真難以想象那個房東當時給嚇成什麼樣子了。
因為沒有交電費,已經被斷電了,我隻能靠著自己帶的照明電筒來清理這個鬼地方。
害怕也不是辦法,彌漫的屍臭實在是太難聞,我打開了工作箱,找到了我需要用到的一些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