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聶玄,覺得仿佛剛從一個奇幻的夢境中醒過來一樣,由一個絕頂高手淪為廢人,但是瞬間又從一個廢人再度成為絕頂高手,得失之間,讓他感觸良多!
接連幾個瞬移之後,鬆林已經在望,而暴喝之聲,也已隱約可聞,聶玄身形一緊,向鬥場飛射過去。
隻見場中此時已經是死傷狼藉。
金杖姥姥這時柱杖站在一邊,一個方麵大耳的老者,和地行怪正打得難解難分。
雙方都是魔界一流的高手,搏鬥之慘烈,令人咋舌,但見砂塵如幕,勁氣漫天,還在五丈外觀戰的其他人,衣衫都被吹得獵獵飛舞。
突然,金杖姥姥一頓手中金杖,加入戰圈,與那方麵大耳的老者,合擊地行怪。
地行怪與那個方麵大耳的老者,功力在伯仲之間,比金杖姥姥雖然高出一籌,但是單打獨鬥還行,這一遇上兩人合擊,情勢頓然改觀。
金杖姥姥恨極了地行怪,乘虛蹈隙,出手辛辣無比。
地行怪立即被迫處下風。
短短片刻之後,地行怪已經是險象環生,漸漸不支。
金杖姥姥不屑的道:“矮子,交出魔神之手,事情還有個商量!”
地行怪氣呼呼地道:“黃秋菊,你要不要臉,這筆帳將來老夫和你單獨結算!”
“矮子,可是眼前你就過不了關!”
“未見得!”
“那你就走著瞧!”
這時,正好方麵大耳的老者,一口氣攻出二十四掌,漫天掌影迫得地行怪手忙腳亂,連連後退,金杖姥姥怪叫一聲,金杖一揚,幻成一片金牆,死死封住地行怪的後路。
地行仙隻要再退兩步,就要撞上金牆了。
就在此刻,場中忽地傳出一聲震天巨響,人影霍然而分,金光乍斂。
地行怪本來臃腫的身軀,鼓漲得成了一個圓球。
金杖姥姥和那方麵大耳的老者,在一丈之外,駭然的望著地行怪。
觀戰的人群之中,有人驚呼出聲:“地膽功!”
“地行怪從不輕用的成名絕技!”
然而就在眾人話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一條人影,從天外飛來,像飄絮般的落入場中。
“聶玄!”
“聶玄!”
人群之中,頓時起了一陣驚呼,幾乎被遺忘了的主角,二代魔尊聶玄,竟然重新光臨,這實在是出乎每一個在場之人的意料之外。
更令人迷惑不解的是聶玄剛才分明被金杖姥姥一杖擊飛,身受重傷,然而現在卻又以這種駭人的身法現身出來。
當然,其中最感震驚的要算金杖姥姥了。
仇人見麵,份外眼紅,聶玄身形立穩之後,雙目煞芒閃閃,直射向金杖姥姥,後者不禁心裏發毛,這滿麵冷漠的小魔星,到底是真的武功不濟,傳言失實,還是在故弄玄虛?
地行怪在此時也收起了“地膽功”,眼眯成縫,注視著這魔尊的傳人,心裏在盤算著是該趁現在離開,還是……
場中,頓時靜寂下來。
聶玄*視著金杖姥姥片刻之後,語冷如冰的道:“拿來。”
“拿什麼來?”
聶玄冷笑一聲:“老妖婆,別裝蒜。”
這一聲老妖婆叫得金杖姥姥醜臉大變,這可是生平破題兒第一次當麵被人如此叫喚,不禁怒極反笑道:“小子,剛才一杖沒有超渡了你,現在……”
語聲未落,韓尚誌身形閃電似的一劃,圈回了原地,而他的手中,多了一樣東西,赫然正是金杖姥姥的隨手兵刃——金杖。
驚叫聲中,金杖姥姥駭然退了三個大步。
這一手,使得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地行怪在內,都為之慘然變色。
聶玄再次冷冰冰地道:“你到底交不交出來?”
金杖姥姥也算是魔界之中成名多年的人物了,哪裏能吞得下這口氣,厲吼一聲:“你找死!”
雙掌一錯,向著聶玄飛身進擊。
聶玄心裏還記著方才的一杖之仇,冷哼了一聲道:“一杖還一杖!”
金芒一閃,挾以一聲慘叫,金杖姥姥口血飛濺,飛落到三丈之外。
全場在沉寂了片刻之後,陡然暴起一陣驚呼,一個個寒氣大冒。
以金杖姥姥的修為,竟然無法在對方的手下走過一個照麵,自然也沒有其他人能夠看清聶玄是如何出手擊傷金杖姥姥的,這種修為,實在太過駭人了,放眼場中,絕對沒有人能是聶玄的對手。
聶玄眼中煞芒閃閃,一步一步向金杖姥姥躺臥之處走去,“沙沙”的腳步聲,帶著濃厚的殺機,敲擊在每一個在場高手的心上。
金杖姥姥掙紮著撐起身形,但隻撐起一半,又倒了回去,顯然她的傷勢不輕。
場中的空氣,驟然呈現出了無邊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