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風姿綽約,已屆中年的美婦人,卻立於他的身旁。
人群之中並沒有樊龍的身影,也不知道是樊飛墨故意不讓他來,還是因為那晚被聶玄給嚇到了,到現在還沒有恢複過來。
不過這些人中,最令聶玄注意的,卻是一高一矮,兩個腰纏虎皮的披發怪人,因為自己竟然無法看透他們的修為。
這兩個怪人相貌猙獰,一邊一個,站在人群的兩邊,一雙牛眼惡狠狠的瞪著聶玄和皇朔,看他們的模樣,似乎就像是和自己二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一樣,恨不得用眼光殺死自己二人。
這時,那中年書生文質彬彬的踏前兩步,優雅的含笑說道:“老夫樊飛墨,身為樊家家主,見過邪皇皇老前輩,還有皇老前輩的義子新任邪皇聶莊主!樊家能得兩位玉駕蒞臨,可謂蓬壁生輝,隻是老夫因為有點私事,迎接來遲,還望兩位勿怪才是!”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樊龍和這個豐神俊朗的中年書生在外貌上有著幾分相似,聶玄真沒想到他就是樊家家主樊飛墨。
而且這樊飛墨言談之間,卻又如此溫文爾雅,如果不是因為聶玄早在心中對他有著戒備,恐怕僅憑這第一麵就會對他產生好感了。
聶玄麵無表情的拱了拱手道:“樊家主,你大半夜的不辭辛苦的派人給我們父子遞送請柬,光憑這份盛情,我們也不好拒絕,如今我們已經應邀前來了,樊家主有什麼事情就可以直說了!”
聶玄話裏行間自然是在諷刺樊飛墨,並且開門見山的讓他說出邀請自己二人來此的目的,不過樊飛墨卻微笑著道:“兩位既然都來了,我要是不將兩位招待好了,日後讓別人知道了,不得說我樊家不懂待客之道嗎?聶莊主請不要著急,有什麼事我們坐下再說。”
說完之後,樊飛墨便肅手讓客,而從頭到尾他竟然都不為聶玄二人介紹他身邊站著的那些人。
聶玄也懶得和他廢話了,轉頭看了眼義父,皇朔也不說話,抬腿邁步,便跟在樊飛墨的身後走去,這樣一來,聶玄自然也隻能跟上。
樊飛墨引導各人行了數步,聶玄已經看見在那大廳之前,一座寬敞的花棚之下,擺著兩桌酒筵。
花棚外,尚立著八名黑衣大漢,個個修為都在出竅期。
樊飛墨微笑的向聶玄父子道:“兩位遠來不易,粗茶淡酒聊表地主之誼,倒是委曲兩位貴客了!”
說完之後,便招呼聶玄父子和他身後的那些人分別落坐。
這時,聶玄一麵看著八名修為出竅期的黑衣大漢,正在樊飛墨的招呼下端菜送酒,一邊傳音給皇朔道:“父親,樊家之內,竟然藏了這麼多的高手,而且他們好像都和樊飛墨的淵源不淺,不知道這個樊飛墨邀請我們來,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皇朔微微一笑道:“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不知道,那我們就主動將他葫蘆裏的藥倒出來看個仔細,再說,區區樊家難道還能困得住你我父子二人不成?”
聶玄已經好久沒有聽到皇朔說出這樣狂傲的話來了,因為這段時間,皇朔儼然已經變成了一位慈父,根本沒有了半點當年邪皇的影子,而現在,聶玄終於再次感受到了義父身為邪皇時的狂傲,這自然也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點了點頭道:“父親說的對,管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惹急了我,我們就拆了他的家!”
皇朔微微一笑道:“兒子,這桌上的修真者你認識幾個?”
雖然聶玄在修真界闖蕩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因為他的修為提高的實在太快,因此也沒見過多少真正的高手,隻能通過以往聽到過的別人的敘述之中所描繪的高手的形象來猜測,這樣自然是猜不出來了。
皇朔自然知道自己兒子的情況,所以也不等他回答,幹脆直接介紹道:“坐在樊飛墨下首的那兩名灰衣老人,號稱連心雙老,此二人乃是孿生兄弟,修為詭異莫測,為人更是冷漠無情,但此二人卻被樊飛墨倚為左右手,對樊飛墨極為忠心,已在他身旁效命數百年之久。”
“那中年美婦是樊飛墨的元配夫人,樊龍的生身之母,周四娘!”
“不過你最要注意的就是那一高一矮,腰圍虎皮的兩個怪人,他們是樊家的兩大護衛,叫做獸牙,獸魂,此二人乃樊飛墨之父所收,後又送至一位異人手下修煉將近千年,修為恐怕已達散仙之境……這兩個怪物,視樊飛墨為自家兒子一般,忠心耿耿,極為不易對付……”
聶玄一邊聽一邊點頭,不過心中卻有著一個疑惑,那就是自己的義父,為什麼對於這些人的來曆知道的這麼清楚呢?
要知道皇朔從封印中出來的時間和自己闖蕩修真界的時間完全一樣,自己都不認識他卻能如數家珍的一個個的說明來曆身份!
現在聶玄忽然覺得,自己二人來到這朝雲城,恐怕並不是“碰巧”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