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亡逼近(1 / 3)

我穿過大廳,走進廚房,站在窗戶前向外望,西南方的一棟商業大樓冒著滾滾濃煙,好多地方被炸毀,槍聲,爆炸聲不斷。

之前光顧著逃命,一路跑下來,根本也沒注意過手機,裏麵有許多個未接電話,汝荷的,陌生的,我查了下易水打來的電話,是商業大樓裏的櫃台電話。窗外零零散散的喪屍被巨大的聲音吸引,拖拉著向商業大樓走去,我迅速在屋子裏翻找了一下,拿了些巧克力和兩瓶水,喪屍都在往大樓聚集,要是慢了大概會出現醫院那種屍群圍樓。

臨走之前,我又看了下新聞,喪屍開始回潮了,這裏還被圍著,我們遇到了最壞的情況。

可能因為天氣實在過熱,路上的喪屍走的非常慢,而且反應也很遲鈍,有些個我從它身邊跑過都沒什麼大動作,即使是這樣,到達商業大樓門口的時候我還是嚇了一跳,門口的喪屍不多,但人要安全地穿過去還是很困難的。

這要怎麼辦?

我站在離大樓不遠處的轉角,盯著門前的喪屍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巨響,五樓的窗玻璃嘩啦啦地往下掉,砸倒了好幾隻喪屍。

機會!

我一陣興奮,頂著漫天的灰塵正要狂奔上商業大樓門口的台階,然而下一秒我就差點撞上玻璃大門。廳堂裏的喪屍數目多得嚇人,仿佛假期裏的旅遊地,一眼過去全是後腦勺,當然,這比旅遊地的景象恐怖多了,畢竟假期裏是不會看到撐著半個腦袋還在那兒晃悠的。

靠門近的幾隻喪屍似乎是聽到了聲音,齊齊轉過頭來,我貼著玻璃門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僵硬的腿都開始打顫了。樓上的響聲不斷,我看門裏的喪屍慢慢地扭過頭去,正想著活動一下,幾具屍體冒著火星從樓上墜了下來,不偏不倚砸在樓前的車子上,報警聲刺得人耳膜疼,我暗叫一聲不好,果然就見樓內的喪屍紛紛湧向大門,玻璃門本來也沒鎖上,一推便開,我嚇得就跑,慌慌張張地闖進商業樓旁邊的一家服裝店。

連門都來不及關,我就竄進了樓梯間,服裝店的玻璃門根本擋不住喪屍,隻有樓梯能擋住它們。樓上有兩個房間,我本想選那間能看到馬路的,然而一眼看過去就是兩具屍體,不確定它們會不會屍變,便隻好進到另一間房內,鎖好門。

沒有多看房間內的陳設,打開後邊的窗,小樓後邊的巷子很安靜,居然一隻喪屍也沒有,細看原來是巷子兩邊都堵著車,側頭能見到旁邊的商業大樓,整齊的玻璃窗有的關著,有的破碎了,斷掉的電線纏纏繞繞地掛的到處都是,從窗口出去,倒是可以沿著電線爬到商業樓的二樓。

我用手機搜了一下那棟大樓的內部結構,手機的掃描感應又幫了大忙,可是結果不容樂觀,二樓的喪屍很多。我隨手畫了幾幅大樓的切麵圖,在腦海中模擬逃生路線,然而問題太過明顯,先不說那二樓的喪屍,樓內熱源太多,我不知道汝荷他們在哪裏,或者說有些地方甚至分不清人和喪屍還有火源。還有就是變異喪屍和地震,我簡直對這些有著更強烈的陰影了,完全搞不明白喪屍病毒爆發也不過這麼些天,哪兒來這麼多變異喪屍,不處於地震帶的地區接連不斷的地震就更讓人匪夷所思了,還有著很多的不安,世界的變化太快,恐懼會喚醒人內心的黑暗,混亂的時候向來不僅僅要提防鬼神,人類才是最原始的怪物。

有點苦惱地皺皺眉頭,又多畫了幾張,擬訂了八條逃生路線,之後卻一一否定了。我試著給汝荷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易水的電話幹脆就打不通。

自五樓的爆炸後,槍聲多分布在十一,十二樓,三十層的樓顯得有些過於高大,我探頭又多看了幾眼樓後,突然瞧見了二樓樓道的小窗口,隻要能進入樓道,說不準有機會去樓上,掃描顯示樓梯間並沒有出現喪屍。

問題就是怎麼從二樓最邊上的房間走到安全通道。

我望了望千瘡百孔的大樓,猶豫了一下,決定先進樓再說。我在房間裏翻了翻,能用的隻有一把水果刀,麵對喪屍群,用來自殺的不二選擇。我泄氣地將它扔回了抽屜,想了想,又拿出來放進了口袋。

順著電線爬進樓裏倒是沒什麼問題,最邊上的房間像是放雜物的,衣架,塑料袋,晾衣杆,塑料人模的,從玻璃門望出去,走道裏擠滿了喪屍。

我正想看看能不能就地取材,地麵突然一陣晃動。

又來!

我趕忙縮到牆角,以防樓層坍塌,不過樓層坍塌的問題不是大問題,畢竟這種大的商業樓總不至於說塌就塌,反倒是震動可能把門外的喪屍放進來,一會兒情況不對我就翻窗走。

正想著,就聽“嘩啦”一聲,玻璃門被推擠的喪屍撞了個粉碎,為首穿著外賣服的喪屍直接就向我撲來。

“臥槽!”

我驚叫一聲,扳住窗框翻了出去。外麵一片混亂,塵土飛揚,來時的電線已經斷掉了,我堪堪踩住隔壁的空調外箱,手死死扣住窗台。各處都有重物墜地的聲音,連人的尖叫聲都被蓋下。我到一時慶幸沒有喪屍衝出窗戶,不然和我一個照麵,二層樓摔不死也得變成喪屍的口糧。

我閉著眼睛,蹲在那一方小空間裏,祈禱著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還不想死。地震慢慢平息了下來,我呼出一口氣,為自己又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感到高興。

抬頭的瞬間卻是撞上了什麼,我睜開眼睛,發現四周爬滿了藤條類的植物,每根藤都有大象腿那麼粗,旁邊有小枝,深紮在水泥牆裏。我從藤條間隙探頭出去看,附近好幾座房子都爬著這種綠油油的藤蔓,還有些房子都倒塌了,然而再往遠處,倒是還算平和。我扭頭向樓上看了眼,大部分視線都被粗藤擋掉了,但隱約可見綠茵茵一片樹冠和葉子。

難道這是母樹?植物也在變異?會不會吃人啊?

滿腦子的問題還沒有答案,便聽到樓內傳來打鬥聲。我猶豫了一下,悄悄伸頭去看。

樓內天花板塌了六七層,亂七八糟的碎石雜物都快堆到二樓了。再上麵的樓層之所以沒塌,是因為樓壁上爬著的植物支撐著。大樓中間的位置站著一男一女,女的穿五六十世紀歐洲貴族高領真絲長裙,漂亮的烏發盤在頭頂,手裏一把羽毛折扇。男人背對著我,我隻看到他細碎的黑色短發,和藍紫色西服勾勒出的完美身材。

這兩個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這種時候還能安靜的站著,不是喪屍就是怪物。我正打算縮回腦袋,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嚇了一跳,急急忙忙順著藤蔓滑下了樓,邊跑邊摸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