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耀,也需要資本。
“喔!”
一片唏噓聲不約而同地響起,俏皮的口哨聲、加油聲、諷笑聲及各種雜音在這間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的角鬥場中此起彼伏,燦爛熱烈的火花“嘭”得竄起,激蕩了人們的熱血。
“叮”
一陣陣煙霧漸漸散去,陳舊卻依舊堅固如斯的棕黃大圓台上,忽然跳出一個身穿角鬥裁判三號製服的中年男人來,看起來才三四十歲的樣子可身手卻是不凡,周遭劇烈震蕩著的兩股氣旋霎時化了開去,他左手支在胸前,右手向旁邊伸展開去,穩穩地岔開了兩個少年。
“噗噗噗....”
全場都靜極了,似乎全世界隻有那一簇火花,那麼猙獰地在宣告自己的存在。
“噠噠噠。”
三號裁判向爆炸處走去,隻見一個近半米的月牙形小坑威風凜凜地出現在大圓台上。大圓台固然在曆經了風雨滄桑後已變得粗糙不平,可要是有誰能在這裏打出一個窟窿來,那可真是一件了得的事。
三號裁判表情雖然依舊肅穆,但是走回來看向蘇寂生的眼光中卻也或多或少地多了些許讚許。他莊重地在蘇寂生跟前站立,抓住他的手一並高高舉起,喝道:“2比1!”
新約曆四百八十四年,榮耀大陸。
生命,是世間最偉大的奇跡。
仿佛乘上了時光機,經曆了未知歲月的大荒紀、沉澱了數萬年輝煌的星河世紀、凝聚了數千年英雄熱血史詩的大能者時代,似乎是老天也看不過古大陸的燦爛曆史———當天地規則突變,能者神輝黯淡;當萬物自然枯榮興衰就在那一刹那間,留給新約時代的我們的所有,全部都成了未知數,等待著我們去演繹。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一日,新約曆四百八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冬天,很冷。
可是角鬥場內,卻是一片沸騰。決定很多人一生的關鍵一輪角鬥賽,即將拉開序幕。
“嘿,夥計,我壓蘇爺十個金幣!”
“納尼?我壓蘇少十五個!”
“哦耶!蘇少必勝!...嗯,我壓十個....”“納尼?十個?你..?”“嘿嘿,十個...銀元!哦耶!蘇少必勝,必勝!”
“哼...”
蘇寂生眼角肆揚地環視全場一周,輕輕撣了撣蒙上了一層厚厚灰塵的米色武士裝,負手而立,一頭柔軟黑發隨風揚起。
“今日這一戰...”蘇寂生斜了一眼不遠處的看起來同樣雲淡風輕的小托馬,“我非贏不、可!”
“哦?是這樣麼,那就看看是誰笑到最後...”小托馬獰笑,“太士是不會眷顧可悲的失敗者的....”
隻能說,現在這片角鬥場已經爆滿得快要炸開了鍋。依大圓台而建的觀眾席已旗幟鮮明地分成了兩派;而無論是哪一方都在磨刀霍霍為自己所押注之人加油打氣,場內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互相攀比著氣勢。隻不過,很明顯,蘇家七少的人氣要比小托馬多的多。
“嘿!嘿!夥計,你上哪去!這邊才是你的陣營!”一個小托馬的忠實追隨者舉著旗子站在指定場地,又看見一個人離開他焦急地踮起腳紅著脖子喊道。
“我勒了個去!老子可不想賠錢!”
“尼瑪,喂!別走啊都...!”
經過十分鍾的中場休息,三號裁判再次跳上了大圓台,威嚴地一掃全場,全場立刻鴉雀無聲,三號裁判重重地咳了一聲,紅牌向下一哢,喝道:“Action!”
旋即他身形一閃讓出了整個大圓台,頓時就有兩股氣流激蕩在了一起,伴隨著絲絲的火花爆鳴聲,兩條紅色氣流不斷相互碰撞、交織。兩方觀眾都安靜極了,一個個都拉長了脖子、兩顆眼珠子睜得滾圓滾圓的,明明在大部分人的眼裏空曠的大圓台上隻有兩條紅色氣流,可他們還是如此,生怕會錯過什麼似的...
“咦,他們人去哪了?”有幾個年輕小夥子聚在一起探頭探腦竊竊私語著。
“噓....仔細看吧。”
“嘿嘿,你們幾個小崽子頭低一點啊!”忽然一個長相粗俗猥瑣的老頭子笑眯眯的一把撥開幾個的腦袋,硬是擠了過來,扭擺了幾下身子,盯著大圓台忽然眼睛放光了起來,似乎是看出了什麼,笑道:“再差一點,再差一點...”
“額,再差一點,什麼?”
“嘿嘿,再差一點...”老頭子笑個不停,“就二百五了!”
“呃!去你丫的二百五!”
一塊黃磚從腦後襲來,伴隨著一股勁風,老頭子卻是不慌不忙地破鞋子一點,輕輕鬆鬆地避了過去。他依舊笑眯眯地搓著手,雙眼綻著神光,喃喃道:“嘿嘿,我杜蘭德也是一代宗師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