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無痕坐著,俊秀剛毅的臉上隱含著一抹殺機。抬起頭,星眸直視站立在窗前的血紅塵,“怎麼做?”
“能怎樣.”血紅塵站著,劍眉微蹙,雙手搭在胸前,眼中的光莫名其妙,連那微笑的樣子都有些生硬而不自然,懶散地靠著窗台旁邊的牆,那碩長的身軀配著一件舊得已成暗紅色的T恤,竟也是一臉掩不住的殺氣。
“可是。。。。。。”傷無痕身形驟起,雙眸中有些難解的痛。“你不厭倦嗎?”
“厭倦?”血紅塵仔細地看著他,那眼光好似在研究一個怪物般:“多奇怪!你認為我們有厭倦的權利嗎?”
“塵,”傷無痕走到血紅塵身前,與他麵對麵,不期然地撞上那雙眸子,裏麵深藏著的痛苦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還要騙我嗎?”
|“我隻是要告訴你一件事實!我們是逃不掉的,從七歲被義父無意中看到的那一刻起,我們的家破人亡,悲歡離合,都已掌握在他手裏。你比我更清楚,你的父母是怎麼死的!他隻要一句話,我們就全完了!還有那個愣頭小子,你該不會想要連累他吧!”血紅塵有意地避開那雙炙人的眸。一生中,他從未一次說過這麼多的話。他的職業不需要太多的語言,隻要行動就足夠了。
一提到恨長天,傷無痕便靜了下來,唇微張了片刻,終於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地歎口氣,雙拳用力捶在牆上。血,從牆壁上汩汩流下。
那個罪魁禍首恨長天卻要死不死地從外麵挪了進來。一見此景,他情急地奔過去:“大哥?到底怎麼了?你的手!二哥。。。”他把頭轉向血紅塵:“這是怎麼搞的?”
血紅塵漠視地瞟瞟恨長天:“還不是因為你?”
“我?”恨長天一臉惘然,“大哥,到底怎麼了?關我什麼事。”似乎很委屈般,他又道:“我半月前接到花王的一次任務,到倫敦轉了一圈,現在剛回來啊!”
“我沒事。”傷無痕勉強地笑笑,十足的苦笑。“幹這行看見血已是家常便飯了,不必緊張。”他反而安慰起恨長天來。
“不行,包紮一下,否則會感染。”恨長天的性格一向“大事化小”,難得今天如此細心。
“你去睡吧!這裏我來。”血紅塵的眼無奈地向上翻了翻,一副認栽的樣子。恨長天這小子當他是什麼?好歹痕也算是他的大哥,他會看著他流血而無動於衷嗎?
“好吧!大哥,我去睡了.”恨長天伸個大大的懶腰,發出夢囈般的低語:“好累!JON果真棘手......”
“什麼?”傷無痕猛地轉身,不可置信地看著三弟恨長天,“老爺子讓你去殺JON?!”
“嗯。”恨長天點點頭,臉色凝重了片刻,但為了不讓大哥擔心,他笑了起來:“不用擔心,擺平了!”
“你確定你真的沒事?”傷無痕疑惑而不可思議。
“老大,抬抬手。”血紅塵插口道。他正在給傷無痕的手上消炎粉。
傷無痕看著他,很合作地抬起右手。“塵,義父大概是嫌他活得太長了,居然讓他去殺國際排行第五的特級殺手!”
“何止?”血紅塵倒是氣定神閑,早有所料的樣子,“天這回能饒幸而回,已經是他的造化了,不次輪到我們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你是說。。。。。”傷無痕不可置信地望著血紅塵,很不幸地看到了他眼中確定的光芒。
恨長天卻不知死活地看著他們,一臉的莫名其妙。“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MYGAD!”血紅塵啼笑皆非地撇撇嘴角,真是服了他的大義凜然。“什麼叫‘有什麼不對?’,是太不對了!依這樣的速度,我懷疑今年在還未和聖誕老人吻別前我便已被上帝召入天堂了。”想想不對,像他這樣兩手血腥的人恐怕得下地獄吧!根本上不了天。
“什麼?你的意思是義父讓我們聖誕前死去?”恨長天這才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他會讓我去殺JON!”
“豬!”血紅塵簡直無話好說,半天才沒好氣的從嘴裏嘣出一個字。
“唯今之計......”良久未吭一聲的傷無痕終於發言,“隻有我們先殺了老頭子,反正他對我們不仁在先,休怪我們對他不義!”
“什麼?”兩聲怪叫同時出口。
“痕!你想讓咱們死得更快些,是不是?”老二血紅塵首先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