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靜候他的下文,結果,這家夥的那張臉變得就好像是魔法師耍戲法一樣。
前一秒還是一個暴跳如雷和你眼對眼鼻對鼻的站在你麵前,等他往自己身上蒙個布吹個風,放個口哨你再掀開一看,那個跟你較勁的人不見了,出來了個沒臉沒皮的臭無賴。
他討好似的就湊到了我的身前,不顧我扭捏的掙紮,把我從背後牢牢的抱住,將他的臉貼到了我的臉上,惡心兮兮的對我說道:“媳婦,我困了,我想睡覺。”
我無語的按住他的大手,去拿指甲摳他手背上的細肉,“別給我扯別的,我問你正經話呢啊。”
他這回是徹底不耐煩了:“我說了,我以前就說了,我要是想要你,誰管我都不好使!你隻要好好跟著我,別天天胡思亂想就成了。還有啊,別再和我提我爸我媽了,至少現在我不想聽!”
他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可我心裏聽到這個份上怎麼會是沒數?
但我累了,確實累了。
白日裏剛剛觀賞了一出母子刀兵相見的衝殺現場,晚上又經曆了一番夾在親情和愛情之間的艱難對決,現在這會呢,難道還要我和他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不,我招架不來。
我渾身散了架似的,一點力氣再無。
就像是一個橫渡人,不小心從漂泊的小木船上墜入了冰涼的海底,曆經各種千辛萬苦,承受了各種驚心動魄,才又終於重返了海平麵上。我咽下去了已經到嘴邊的話,貪婪的想要汲取顧允身上能夠給予我的溫暖。
這時,肚子裏的小某人輕輕的在裏麵動了一下,那種感覺太微妙了,就好像是小魚在魚缸裏麵冒著小泡泡,我的心瞬間柔軟了起來,我說:“你摸到沒有,它又動了。”
顧允卻傻愣愣的說:“在哪裏?我的手都沒反應的?”
說完,還又一巴掌貼在了我的右側處,嘀嘀咕咕說道:“它怎麼不往這上麵踹啊。”
我滿臉黑線的說:“它要是能這麼小的時候就知道怎麼踹你,那以後蹦出來了還怎麼了得了?”
睡覺前,我的手機就嘀鈴鈴短信響個不停,我剛洗完澡,沒有去管,等到上床了,才發現都是我那些同學朋友之間的關切問候,有的人還十分沒有眼色的直接在群裏打聽我。
尤其是我的大學校友們,清一色的問我最近的近況。
有的人是真的掛念惦記你,言語間都透著隱隱的擔心和滿滿的祝福,但有的人顯然不是。
這個世界上,你能讓所有的人都喜歡你嗎?
當然不能,總有對你無感的人會在你麵臨困境的時候在旁磕著瓜子,喝著飲料,俗稱圍觀看熱鬧。
我煩躁的就把手機扔到了床頭櫃上。
顧允說:“怎麼了?精神病犯了?會不會遺傳,我才想起來。”
我哪有心情和他開玩笑,生氣的說:“孟穎,一定是孟穎。”
顧允當然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他臉色也不好看的說道:“我總有收拾她的一天,你把自己氣壞了,劃得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