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卻突然被一道金光劃破,從這黑暗中緩緩的一絲一絲的透露出金黃色的光芒,那是一個人嗎?不,那是一個神,獨一無二的神。

這神,雙手擎天,雙腳踏地,一雙堅毅的眼睛筆直的注視著這緩緩裂開的黑暗。

無盡的時日流淌,這神,依然如故,而那黑暗卻變幻了。

神的雙手擎住的那黑暗慢慢純淨,慢慢的透出仙靈氣息。

神的雙腳踏住的那黑暗漸漸殷實,漸漸的透出陰風濁浪。

無盡的時日流淌,這神,已不知有多高,這世界已不知有多廣大。

無盡的時日依然流淌,這神,終究老去,神軀崩裂。為了開辟出這世界,神耗費了所有。

包括神那可以永恒的生命。。。。。。。

那崩裂的神軀化作無數星河,化作無數生靈。

那原本黑暗寂靜的歲月,一瞬間擁有了無數的可能,無數的歡樂,也有無數的殺伐。

生靈將那神,稱之為盤古。而其中兩個無比強大的,人身蛇尾的生靈,將自身剝落的鱗片煉製,將神崩裂的命魂分身收集,以無上神力創造出了三千個和神軀一模一樣的生靈,並稱他們為“人類”。

在神軀頭骨崩裂後,鼻子所殷實而成的一個星球上,有無數國家,而這裏是一個傳說由炎黃族建立的國度,名為:央水之國。

在這央水之國的東南,有著這麼一座小村子。

一脈湘水,一座清山,幾分薄地,兩百多戶人家的湘麓村裏田老兒在這風調雨順的年景過得還算悠閑,扛著鋤頭帶著二十八歲的兒子每天下地幹活,跟鄉裏鄉親說說笑笑,偶爾官差騎著馬路過,也會特意在田老兒家門口討碗米糊喝,說是這十裏八鄉最好的米糊了,比城裏酒樓的極品燕窩粥都好喝,這當然是玩笑話。不過田老兒老婆煮的米糊味道的確非常鮮美。田老兒家半大不小,一人來高的土牆裏圍著兩間茅屋,一個小院,小院裏還有個地窖。

田老兒年輕的時候跟著鄉裏歸田的傷兵前輩學了幾年的功夫,娶了隔壁村劉鐵匠家的女兒為妻,如今家裏老太婆的身體很健康,年輕的時候跟著田老兒下地幹活沒少活動,田老兒很疼她,每天下完地回家都給老太婆錘錘肩膀,敲敲小腿什麼的。

田老兒叫田桑,她老婆叫劉小秀。他們有個兒子,喚做田小馬,田小馬二十歲那年才取了個媳婦,叫做劉柳兒。這劉柳兒本是劉小秀的侄女,文文靜靜,人長得也不錯,可就是嫁入馬家七年了,肚子恁是沒有一點動靜。

田老兒有些急了,這幾年醫大夫找了三四位,藥也開了,神仙菩薩更是拜了個遍,終於是今年三月劉柳兒總算懷上了,一家人高興開心的喲,就差沒把劉柳兒供起來了,而如今寒冬臘月,劉柳兒正是要生產了。

近生產那會,正趕上大雪飄飄,俗話說:大雪潤豐年。田老兒心裏美滋滋的,雖是寒冬可他挑著扁擔木桶,跑了十來裏地,把那白沙古泉的泉水給挑了兩桶回來,預備著等胖娃子呱呱墜地了,和著泉水煮些紅雞蛋,熬點薑湯,煮碗長壽麵什麼的,總之什麼吉祥,怎麼喜慶就怎麼來。老太婆也是勁鼓雷著的做了些新衣服,新鞋子,新被子,前兩天還進了城,讓城裏的學究給寫了幅對聯,笑不合嘴的貼在大門上。

田小馬除了劈材賣碳,上山打獵也是四處找活幹,黃昏回到家,就圍著劉柳兒轉,揉手,捏腳,趴在劉柳兒的肚子上跟不知道是女兒還是兒子小娃娃胡天海地的亂聊,劉柳兒總是撫摸著田小馬有些粗糙的臉龐,一雙眼睛笑的眯成了柔柔的新月。

這天,田小馬一邊捏著劉柳兒的手一邊說:我估摸著就是這兩天了,白天我進城送碳的時候順便找了城裏的張學究,讓他給我們的細娃子取了名字,如果是男孩就叫田淳泰,如果是女孩就叫田月月,嘿嘿,你的眼睛最漂亮了,笑起來就跟月亮一樣的。

劉柳兒說:細娃子的名字是大事,你是我男人,你喜歡我就喜歡。這大雪天的,你也別老是出去吹風冒雪了,家裏的這些都夠用一整年了,在家多陪陪我,你看你,眼角都有皺紋了,這些日子你都累壞了吧。

劉柳兒的手撫摸著田小馬的眼角,眼裏滿滿的都是溫柔。

田小馬說:不累,每天在外麵想著你,一點都不累,行,聽你的,那我現在講個故事給你聽呀。

劉柳兒笑嘻嘻的說:嗬嗬,不是神仙就是那些山裏的妖怪故事,你也不怕嚇著我孩兒。

田小馬摸摸頭,一臉糗相的笑了:這回可不同,前幾次我每次進城都讓那城裏的韓先生說好聽的故事給我,每次我都聽一段,然後背了下來,今天不是聽完了,我這就跟你講。

劉柳兒小手捂著嘴嗬嗬隻笑:你呀。真是傻,你每天聽完就說給我聽嘛,這樣去背下來,太辛苦了。說著用手在田小馬的額頭上輕輕的點了一指。

田小馬趕緊兩手一握,握住了劉柳兒伸出的那隻小手,傻嗬嗬的笑了:我這不是想著一次能說完,不讓你記掛麼,而且你那麼聰明,每次我講故事講到中間你就猜到了後麵了,我也是沒辦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