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眉長老跟蹤教主來到一個山洞,這是一個很隱密的小洞,它在一處不引人注意的小山崖邊,上麵有一個棵茂盛的樹遮住了洞口,教主停了下來,四周望了望,長眉長老趕緊縮回了頭,教主蹲了下來,輕輕地洞口灑了一層和地上泥土一樣的泥,長眉長老有些奇怪,教主今天的行為怎麼這麼古怪,他到這裏來做些什麼?,自己今天跟有意試探他,還有意跟了他很近的距離,他居然沒有發現,長眉長老也來興趣,決定再走近一些,一可以試試他的能力,二是可以清楚地看看他進洞做什麼?。
長眉長老又跟近了一些,教主仍舊沒有發現,他灑完了泥土,又往前走----,完成沒有察覺到後麵跟了一個人,長眉長老更奇怪,教主平時是在這方麵是非常敏感的,可今天教主似變了一個人似的,似弱智,似在遲鈍了,明顯的不對勁了-----。
長眉長老跟著教主進了山洞,好在教主手裏拿了一塊發光石,把四周照得異常,看起來十分的詭異,教主走得很慢,長眉長老隻得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麵,不敢弄出一點的聲音來,怕讓他發現了後麵有尾巴,看到地上有燒過的灰粒,有糟朽的鬆木和幹鬆的雜草,偶爾還可以看到一兩個打碎的破碗和一些幹硬的糞便,明顯是有人住過-----。
走了一會兒,聽到前麵有響動,教主停了下來,長眉長老也停了下來,隻聽到教主十分虛弱和憤怒的聲音傳來:“你個妖人,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不會得逞的,一定會有達巴教的人發現你是假冒的!”。
長眉聽了這話,心裏一驚,暗想這怎麼回事情,長眉長老一聽這話,心裏一愣,暗想這裏怎麼會有兩個教主,其中一個一定是假冒的,此時長眉隱隱地還看到有一個人看上披頭散發地被坐在地上正罵著,教主大笑起來:“這是你自找的,跟你好好合作,你不願意,沒有辦法,我隻有出此下策!”。
長眉長老一聽這話,此時發現教主說話的口氣也變得猙獰可怖了,一想到他昨天夜裏詭異的舉動,心裏會明白了,怪不得教主這幾天有些不對勁,也怪自己和胖長老一直忙著戰勝對方,連真假教主都分辨不出來了,本想馬上站出來揭露他的,轉念一時,又覺得自己糊塗了,怎麼這麼冒失,暗想假的這個教主一定在某些方麵有一定的長項,不然是不可能把教主捆綁起來的,自己冒然衝下去救他,下場也許會同教主的一樣,還要忍住了,先弄清楚他的底戲再作打算----。
接下來,長眉長老見教主在洞裏休息了一會兒,象是在做一些準備工作,仍舊小心翼翼的潛伏在暗處,很快就見教主又走出了小山洞,一口氣來到了湖山的一個小村落,腳步慢了了下來,在小村落裏轉轉悠悠的,看起來很清閑,又似運籌帷幄的樣子,最後來踱到一戶和其他人家一樣的木愣前突然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往四周看了看,長眉長老本能地又縮到一棵樹後隱藏起來。
教主沒有發現有什麼,他來到一棵不遠處的樹上,兩三下就爬了上來,那爬樹的身手一點不象一個老年人,倒象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長眉長老心裏暗暗吃驚,猜想他是不是一個年青人裝扮的,要不怎麼會這麼這樣----。
教主爬上了樹,他先往這戶人家的一個房間裏張望,沒有發現什麼,又往院子裏張望,見曉瓊和小東巴在院子裏急得團團轉,而胖長老和庫爾穿著了一套當地人的衣服,正不動聲色地坐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裏喝茶,還偷眼觀察曉瓊和小東巴兩人的一舉一動----。
長眉也爬到離教主不遠的一棵很高的樹上,暗想這樣即可以看到院子裏的情形,又可以看教主想幹什麼,爬樹梢上一看,發現院子還有教裏的胖長老和庫爾----,原來庫爾找到了胖長老,把事情一說,胖長老沉思了一下,覺得還是要讓庫爾弄清楚二黑的來曆,再作打算,胖長老又問庫爾二黑進一步的情況,可庫爾卻搖了搖頭道:“我隻知道他叫二黑,其他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胖長老若有所思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似供盤的印板來,該具是木雕製的,成正方形,上麵有山神、水神等圖案,恭敬地放在一塊石頭上,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鼓手鼓來,稱打古拉,是一種小鼓,直徑25厘米左右,跟喇嘛所用的立鼓相似,最後拿出一個手鈴來,看起來象是銅製的,扁圓形,有間有孔,下安犛牛短柄,一手一個,一搖,手鼓發出“咚咚”之聲,鈴發出一陣陣唔鳴,似有話要說一般。
胖長老停了下來,又背上夾層布條,庫爾知道這裏,護身符,用布縫製的,有的是用銅打製的,作為保護他的護身法器,還是還戴了一頂有五方神的帽子,因達巴認為每一方都有一個神靈,其中東方為金,白色,西方為木,黃色,南方為水,藍色,北方為火,紅色,中火土,黑色,故稱五方神----。
庫爾還知道摩梭人相信鬼神,又懼怕鬼神,認為身邊處處有鬼,無時無刻不在侵犯自己,導致各種災難,但又不知鬼在何方,所以,他們極想知道鬼在何處,這樣才可以敬而遠之,或者設法防範,於是流行占卜,庫爾看到這些,就知道胖長老是要給自己占卜,找到二黑他們的具體地置----。
庫爾相信胖長老的占卜是很靈驗的,當初就是他用占卜術卜算出自己會是摔跤的勝者----,庫爾正出神地想著,胖長老嘴裏念念有詞,圍著這塊石頭上的印板跳了起來,跳了一會兒,一陣陣地痙攣,最後將一把似木石子似的東西扔到地上,又睜開眼睛看木石子在地上的位置,和東南方的,看哪方石子居多,就是冒犯了哪方鬼怪,然後準備食品,到哪方祭鬼。
胖長老知道摩梭人巫術活動較多,但自己一直是按自己的方法,通過這種模擬或感應方式,達到目的,達巴教雖然是從事宗教活動,主持一些喪葬、驅鬼、祭祖、送魂和占卜的活動,但在麗江東巴教的眼裏,他們的地位低下,不能主持重大儀式,也沒有法衣,法具,沒有係統的經文,可自己的占卜術是木上刻劃上一定的符號,一向很靈----。
胖長老看著東南方向,嘴角扯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為,暗想隻要沿著這條路,一定可以找到二黑,一定可以摸清楚他的來曆-----,果然,昨天黃昏的時候,就找到了二黑和曉瓊在一起,不過,兩人看到曉瓊,都驚呆了,沒有想到世上竟有這麼美的女人----。
兩人怕冒乍乍地出現了,一定會驚到曉瓊和二黑,想要暗中觀察一下,才作決定,胖長老倒還好,知道自己老了,暗暗驚歎了一陣,也就過了,可庫爾就不行了,沒有那麼好的定力,見過曉瓊以後,心思都在她的身上,眼前老是出現她的影子,她的笑,見曉瓊講完了故事,息了燈,庫爾都不想走,胖長老也不勉強,讓他慢慢消化,約好的第二天早上,兩人再在彙合,可過了一晚上,也沒有看到,隻有親自找來了,發現已經隱蔽處幾乎移到了明處——也就是這戶人家的院子偷看了,怕他的舉動注意,雖然曉瓊和小東巴此時正亂著,不過,隨時都會有被注意到的危險,以其這樣,不如找一個地方,大大方方地坐下來-----。
想到這裏便上前跟他打一個招呼,又讓主人送來的茶,可饒是這樣,曉瓊和小東巴也沒有注意到院子的一側坐下的人是昨天和二黑比賽的庫爾,庫爾見到胖長老,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跟他一說,胖長老驚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不由得驚問道:“什麼,庫爾,你是說教主昨天晚上把二黑帶走了?”。
庫爾“嗯”了一聲,又點了點頭,胖長老又問道:“你到底看錯了沒有啦?”。
庫爾再次應了一聲道:“不會的,我看得清清楚楚的!”,胖長老看庫爾也不象說謊的樣子,也沒有必要說謊的動機,也就不再問了,不過,心裏卻暗暗嘀咕:“教主這兩天是怎麼啦,動作怎麼這麼詭異啦,難道他動了凡心了,不能啦,他這麼幾十年的了,都是一個人過來的,怎麼現在反倒是忍不住了----!”。
胖長老一時也想不通這一點,隻得一邊喝茶,一邊地觀察兩人的一舉一動,看他們接下來會怎麼做-----。
庫爾見曉瓊十分的焦慮,臉色又蒼白又無助,急得快要崩潰了,也不想再隱藏了,再躲藏下去,隱隱地覺得姑娘可能真的會被逼瘋了,直接從位子爬了起來,胖長老也覺得庫爾是時候站出來了,也沒有阻擋,庫爾急急往曉瓊他們這邊緊走了幾步道:“姑娘,我----知道二黑去了哪裏?”。
兩人抬頭一看,小東巴一眼就認出了庫爾,十分的愕然,沒有想到在這裏會遇上他,而且還說出這樣的話來,馬上叫嚷道:“你,你,不是昨天把黑哥推倒在地的庫爾嗎?”。
庫爾正要點頭,突然聞到了一股野玫瑰的花聞,十分的好聞,都忘了正事,怔怔而又迷迷地看著曉瓊,小東巴都見庫爾的神情有些異常,正琢磨著他的企圖和他剛才說的話,不過,曉瓊也是急昏了,一把扯住了,那動作象一個瘋婆子一般地說嘶叫道:“你,你還我二黑,還我二黑!”。
庫爾這才醒了過來,暗想昨天夜上隻見二黑上了一輛車,具體二黑去了哪裏,也不知道,自己的兩條腿也跑過教主的兩條腿啦,隻得有些局促地說道:“我,我,不知道二黑----去了哪裏,我是----!”。
剛說完這句話,曉瓊一臉的失望,心又沉到了冰點,小東巴庫爾沒有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也抱怨道道:“你這不是逗我們玩嘛,剛才你還你知道二黑在哪裏,怎麼轉眼間就變掛了?”,庫爾也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分辨,小東巴又罵道:“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啦,沒事不要來逗我們玩,我們正煩著,別在這裏添亂!”。
可庫爾也不走了,仍舊似愛似憐地看著曉瓊,小東巴正趕他走,庫爾雙從嘴裏吐出一句話來:“我,我,知道有人可以算出二黑去了哪裏!”。
“什麼,你知道有人可以占卜?”小東巴道。
庫爾點了點頭,曉瓊也怔怔地看著庫爾,眼裏又有了一絲的光亮,小東巴怕他又磨人,不由得又道:“喂,你可別再耍我們玩了,占卜的人可多了,他算得到底準不準啦?”。
庫爾也不說話,扭頭看朝僅隔了一棵有一人多身的花叢道:“達巴長老,達巴長老,你可算得出二黑到底去了哪裏?”。
胖長老本想馬上答應,可突然又不說話了,庫爾見胖長老不說話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怪自己多事,伸長的脖子張望,見他還在,隻是閉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得帶了曉瓊和小東巴來到他的麵前,曉瓊一見此時就覺得這人不同一般,身上有一種普通人沒有的氣息,小東巴也覺得如此,不敢冒然開口,怕得罪了他,反而讓他走了,曉瓊倒顧不了那麼想多,語氣急速地問道:“大師,大師,聽說會可以占卜,能不能幫我算一掛,看一看我的愛人他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