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牧!早上真應該在他茶杯上抹上一圈苦木草汁,讓他吐破膽。”右手用力緊了緊,短劍微微移動,碰斷了草葉。從遠處看,依稀在蘆葦蕩中鼓起一叢爛泥巴和一隻握著短劍的手。如果不是這柄短劍,那這定是一個水狸的窩無疑了。
已經一個上午了。朔無奈的趴在這裏泡著,偶爾一條小魚幽幽地遊到這叢爛泥巴下麵,稍稍歇息,又幽幽的離開,湖麵偶爾能夠聽到翠鳥撲通跌入水中,叼走一條小魚泛起的漣漪聲,再無其他。
寧靜的水塘,慵懶的陽光,正午懶洋洋的。朔緩緩放低身子,半蹲在這裏扮泥巴已經一上午了,胃裏那點存貨早就消化的連渣子都不剩了,這時候如果不弄點東西將它填滿,那麼一旦胃不滿起來,咕嚕咕嚕叫上一兩下,在任務的時候估計這小命就得交代出去。刺客絕不能把這種細節上的危險暴露在外。所以朔打算伏低身體,用水灌滿自己的胃,欺騙一下自己的身體。
忽然,聽到一聲泥塊被踩碎的聲音。動物?人?不對,明顯動物不應該隻一聲響就結束,動物應該還發現不了我的存在,人的話會是誰?教官?現在距離晚飯還有不少時間,他現在應該是在睡覺才對。默?也不對,默從來不犯這樣的錯誤,這樣的地帶他從不範險進入。環?有點靠譜,不過環應該在東邊的亂石裏伏著,如果他離開那裏的話……
“嘩……”一陣放水聲,而且聽起來,聽起來就在耳邊?而且略帶尿騷味。
“呦,你還真沉得住啊,我都站到你身後了,你還不起來。”滿是戲謔的聲音。
朔眉頭一緊,臉色一黑,一個彈跳短劍向後一輪,破口而出“你個混蛋,今天我非閹了你!”
一劍劃空,隻得硬生生停住,自己不會水,而那家夥輕飄飄的站在湖麵上。
“喂喂,我可是很好心的提醒你的啊,你那破毛病啥時候改改?那麼大的短劍,還有你白嫩的爪子放外邊,你當你是地骷髏啊”
“翼,今天沒完,你給我過來。讓我好好紮你幾個窟窿,不然你等著,晚上有的是小蟲子要找你聊天!”朔惡狠狠的咬了咬牙。
“得了,你這好心沒好報的,本來呢,我給你帶來了個好消息,看樣子你根本不太想聽,算了,我走了!”
水麵上的翼緩緩升空,雙腳對著敲了敲,摔下幾滴水,無聲的向著環所在的亂石堆方向去了。
“翼,我跟你沒完!”
恨恨的在水邊翻滾幾圈,衣服上的爛泥就已經掉了。不透水的材質,一身輕便緊身的嘿色勁裝,將這個小小少年略瘦的身體緊緊包裹著。半蹲下,短劍順勢插入靴子的皮套中。舀了舀清水,洗把臉便貓腰追了上去。
“默,收起你的槍吧,這裏沒有危險。”環望著遠處朔所在的那片蘆葦蕩。
“在野外,我們要警覺,不然危險。”
“是,這裏是野外,但這裏我們已經掃蕩過了5年了,從3年前開始,這裏除了草,就是草,你不會是在警戒這些草吧。”翼隨口道。
“好。”默將手中的狙擊背到背後,順勢抽出大腿上的銀色手槍握在手裏。